今日立夏,从清凉山公园回来写这篇书事。昨夜里下了泥雨,车在露天里停着,很脏,下午睡醒后加油、洗车,顺道去了公园。这个公园好几年前去过一次,后来听说有同盟会早期成员井勿幕墓在里边,今天刻意找了一回,找见了,在西南方位。井勿幕因为叛徒出卖,死时才三十岁。西安南城墙四府街段后来开了一个门,就称作勿幕门,是纪念他的。他是陕西蒲城人,杨虎城也是,都为民时名人。
是在五一假期,应马治权先生之邀在美院湖心餐馆雅聚,缘由似乎是,《书法》杂志社孙稼阜先生回陕,又将赴沪,送行;而画家李鸿照先生恰好自杭返秦,洗尘接风。又结识美院两位老师,于跃波及高珂,都很年轻。实际上,《书法》杂志是很熟悉的,好几年了,托单位的福,订阅过几年,到今年才退订。马先生在新近的一期发表了写书画家马河声的一篇文章,可惜没有看到纸质的原文。据说这篇文章是一八年投稿的,今年才发表出来,可见这个刊物是有多么的挑剔了。餐后一众人等至端堂李鸿照先生画室小坐,因为孙先生要赶高铁,所以时间很短,马先生与孙先生都有任务,就是为端堂所绘花卉册题签封面,分赠在座各位。整个过程短暂而兴致颇丰。
这节书事还要记下来的重要事情是,诗人、《延河》杂志原副主编焦闻频老先生节前辞世了。很突然,据说前一天还参加了市文史馆组织的馆员活动,到长安区柳青纪念馆等地参观,第二天晚餐时在家里突发心梗去世了。想着春节后的一次餐聚,老先生似乎还没有尽兴,与雷凡和我约定,要再小坐一回,却是怎么也没有机会了。和先生零七年相识,一直很好地相处着,不想却成永诀。昨晚翻看资料时,在电脑里存放的照片中还看到十多年前与先生及翟荣强、费秉勋、景德庆等老先生在留坝张良庙参加活动时的影像,恍惚之间已为陈迹,让人实有不尽之思生发。马治权先生亦参加了春节后的餐聚,说到闻频先生,亦深深地叹息起来,叹息人世的无常。
还有河北的一位老朋友,篆刻家韩大星先生,大致亦是前段时间去世的。韩先生为荷花淀派著名作家韩映山先生公子,韩氏两代都为孙犁先生所深爱,少年时治印即为孙犁先生器重,并留印数方,时相使用。韩先生与陕西文艺界较有因缘,朋友圈互动频繁,昔年曾恩受先生治印数方,亦收有先生馈赠《韩映山文集》五卷本一套。岁月不居,中年伤悲,友朋多有辞世,常让人有人生若梦之想,痛矣哉。
假日读书如常,读《金刚经》,读《吴小如文集·师友回忆录》,读钱泳《登楼杂记》,亦颇有让人生发兴味处。最近俗事太多,身不由己,亦是没有法子的事。想起来,还是那句话,宋释绍昙的诗句,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真是轻松而惬意呀,可惜是很少有人能享受这样的鸿福了。
(选稿:灿烂阳光 审核:晓舟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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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3条)
静水流深,文脉丰厚,情境写真,颇有内涵,光照人心。
老师的字里行间我读出了这样一行字:往来无白丁。
这样的生活,清淡朴素中饶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