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一代风华——诗与血与火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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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芳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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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皓月当空。卫河大堤上的夏夜，既清净，又凉爽，更宜人。特别是进入夜晚之后，月光下波澜不惊，能听到草虫的轻轻鸣叫声。多少知心的朋友伴着这种静谧在这里乘月色散过步？又有多少痴情的伴侣在这里悄声谈过心？他们在这里赞美幸福的今天，遐想美好的明天，对光明未来充满着憧憬。这就是美好的卫滨夏夜呀，有谁能够把它忘记得了呢？
由于学校傍着卫河，大堤上自然也不乏要好同学们并肩散步的身影。于长夏的柳荫下，尤在中午的时候，钟兆平与李静敏无数次在这里共同阅读过诗歌与小说，也无数次谈论过人生与未来。有闲情逸致的时候，还一起蹲在水流滩头，一边撩动着轻轻流动的河水，一边轻轻地唱着他们喜爱的歌。几年来，文学艺术的熏陶，音乐内涵的滋润，使他们养成了一种性格，好以诗一样的语言表述情怀，也爱以激烈的言辞进行争论。如果巍巍的卫河大堤是一部留声机或者摄影机的话，那将会留下无数美好的生活细节和故事。
但如果从头去考究，钟兆平与李静敏的性格，又都是年复一年在悄悄地发生着一些变化。可能是年龄稍大一点的关系，李静敏已不像过去那样，总爱无拘无束，随心所欲。更不再像过去那样喜怒哀乐皆形于色。至于哥长妹短，攀肩挽臂惹路人去注目之情景，早已一去不返。她在人前人后，更爱去静静地听，静静地看，静静地想，并静静地把一切记下来。人们都说，她的性格与其名字越来越接近了。当然，有时候她也还会与钟兆平有所争执。但在她看来，这正如刚刚投进激流的石块，还有其棱角，还没有被冲刷成鹅卵石。可是早晚有一天它会变得圆润的。只是在她的内心，对爱的渴望及其热烈程度都并未减缓，只不过略略显得有些含而不露而已。
钟兆平的性格，在过去略显有些内向，说话一直不多，同时也始终保持着农村孩子的质朴与倔强。与李静敏交往后，爱唱歌了，也爱讲话了。尤其随着年龄长大阅历增多，在阅读了更多的文学作品后，思想显得比过去深刻了。高中二年级被选为学生会宣传部长，高中三年级又被选为学生会主席之后，他开始爱抨击看不惯的人和事，更显得疾恶如仇。他那与人辩论时丰富的理论知识，他那动人心弦富于文学色彩的侃侃谈吐，也使更多同学喜欢聚集在他的身边。他为校刊写的诗歌，使很多人喜爱去保存。他在学校会演中所放出的歌声，使更多同学（特别是女同学）为之陶醉。如果说刘思瑜把他称之为小雄马是恰当的话，那他的姿态越发显得雄姿勃发了。
但他们的缺点也与之同时俱来了。李静敏作为女同学，出头露面的机会少一些，大家除了认为她长得漂亮过于爱打扮之外，其它的议论则不多。对于钟兆平，有说他执拗的，有说他自负的，有说他惹不起的，但老师之中，对他的看法倒比较好，可能是成绩优秀的缘故吧。
但无论怎么说，他们都开始长大了，出落得有模有样了。再往前走，就走到人生的三岔路口了……
且说钟兆平和李静敏下了夜自习之后，两人心照不宣相随着来到了卫河大堤上。望着那明媚的月光，望着那明明灭灭轻轻流淌的河水，钟兆平先于李静敏开了腔：“今晚的月光好美呀？要是不想辜负这月光，还是让我背诵一首诗给你听吧！”
李静敏起初没有应声。因为她的心事没有在月光上，也没有在背诗上。她是怀着完成刘思瑜交给她的任务之心而来的。但稍作停顿，她觉得对于钟兆平只能‘顺流而下’，逆着他恐怕是不行的。所谓‘柔能克刚’，大凡也是要顺着来的。如果一开始就露出本意，就逼着他赞成自己，说不定会功败垂成。于是李静敏笑了笑并柔着声说：“那你就背诵呗，我最喜欢你背诵诗歌的样子。”
“那么你跟我一起背诵吧，我喜欢和你一起背诵。”
可是，话出口后钟兆平又觉得他想要背诵的这首诗，李静敏不一定能背诵出来，就又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润了一下嗓子，大声背诵起来：
–
“我已经写了许多的诗，
这一些也并不全然白费，
可是那曾决定我的名声的
最美丽的诗，我还不曾写。
–
那最美丽的诗是，当我的祖国，
为了复仇，起来向维也纳反抗，
那时，我就用辉煌的剑锋，
在一百条心里写着：死亡！
–
是的，钟兆平背诵的这首诗，李静敏不会背诵。但她知道，这是十九世纪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作品。裴多菲亦有“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等名篇名句。类似后者这样的名篇，李静敏自然是会背诵的。
而钟兆平之所以选择出上面这首诗来背诵，自然和他平时喜欢裴多菲的作品有关。但他今天以及最近的心情，则是他选择背诵这首诗的首要原因。就要当兵了，就要打仗了，就要为祖国为人民去接受血与火的考验了。他怎能不想起“用辉煌的剑锋，在一百条心里写着：死亡！”这样的诗句呢？今天晚自习以前，他说有要紧事要办，就是与几个同学约定了时间，要去找学校党支部书记胡书记，进一步表述参军的决心的。胡书记对他们几个抱定的决心很赏识。非常肯定和支持他们的行为。钟兆平高兴得几几乎要忘乎所以了。
.李静敏听着钟兆平的背诵，当然猜不出他已经做了什么事，但其大致心情是显而易见的。她看得出来，钟兆平的心扉已经如一挂扬起的风帆被参军的飓风给鼓胀起来了，谁想平复它那是太难办到了。
2025-04-26 发布于新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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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17条）
钟兆平的心扉已经如一挂扬起的风帆被参军的飓风给鼓胀起来了。
用爱心点燃人类的希望
启航的汽笛已经拉响
金色的阳光把我们的前程照亮
为了一个宏伟的目标
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
带着祖国和人民的殷切期望
我们与太阳同行
用真情和汗水书写辉煌的诗篇
我们与太阳同行
用忠诚和智慧描绘灿烂 ……
@阳光笙箫支剑笙：人的青春最美好！
青春的风帆在初恋的舞动之下，高高飞扬，成长的路上，携手同行，就是最美的人生时段。
@锦瑟黎燕：青春万岁！
好男儿保家卫国[赞][爱心][喝彩][花]
@解世权：我很怀念我的从军时刻。
时间过得好快啊，一转眼又是一周！您多保重！[赞][赞][爱心][爱心][花][花]
@解世权：你也保重！
两颗青春之心, 都在鼓胀! 一颗心有一个方向, 另一颗心也有一个方向……
@轻品慢尝：你的心很细腻，爱读你的评。
是呀，时间是最好的试金石，曾经少男少女的情怀，随着岁月的增长，随着社会活动的频繁，随着肩头对国家的责任，人就会在无声无息中发生根本的改变。这种改变就决定了二人不同的世界观，决定了二人会选择不同的生活道路。
@四格格：您讲得很对，但人的思想感情是复杂的，常会反复。
看来李静敏是劝不动钟兆平的了。
@难诉相思：是的，劝不动了。
一对男女少年，两位知心朋友。能否进一步？
@诚厚：您的评很贴切，希望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