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也能虚掷光阴

我有个习惯，枕边一直放着几本书，多是一些散文集子，有时也放着一两本人物传记。这样放置了，好像心里就踏实一些。睡前，随手翻几页，有时读不了几篇就睡着了，中途醒来，又惦记着这些闲书，再读几页又睡过去了。我从这种反复的循环中也获得了一点儿乐趣，甚少是读书不让我去想其他闹心的事。所以。我很早就自嘲这算是我的床笫之欢了。

枕边放散文集子，想的是书中的文章都是独立成篇，看罢一篇后，大抵不会再想着下篇是不是更为精彩，但读传记之类的大部头感觉就大不一样了，总想着一口气读下去，明了传主的结局好坏。曾经躺在床上看《南渡北归》，尽管这本书的语言风格我是不很喜欢的，但书中的那些民国文人的风骨又让我不忍放下来。这样几乎是通宵达旦的读很伤神。

有段时间躺在床上看林微音的传记，心里总是把林和冰心做比较。想着抗战期间，梁林夫妇破衣烂衫地到处做古建筑的田野调查，而冰心先生从北京搬家去西南联大，用的两辆军用大卡车，到云南后又住着十分宽绰的大房子。彼时，抗日前线物质匮乏，军用卡车更是珍贵，我是觉得谢先生很是奢华了。读到这些史料，心里总想着除了她俩的才情，我究竟应该更尊重谁呢？

回头一想，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自己折腾自己，白白地耽误了自己的瞌睡。

现在上了年岁，记忆力大不如前，一本书读过后，没多长时日，好像就被清仓了，读时想刻意记住的东西也竟然忘了个八九不离十，若要把它当写字的资料引用，又要回头检索。

某日，想写一篇《夜航船》的读书笔记，硬是记不起《徐霞客游记》与《夜航船》的某个交合的知识点，一番检索后终无所得。于是便突发感慨：读书，也是能虚度光阴的。读过就忘了，就是白忙活，跟虚度光阴是一档子事。

刚才收到网购的《中国历史1500问》，江西美术出版社出版，22印张，算是一本大部头了。字数之巨，看起来瞎人，却是常识类读物，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上下章都是各不相干的。我是觉得误购了，费了我的银两。可以聊慰的是，它又是比较好的枕边书，看了这章，不想下章，困了，倒头便睡，书和梦各不相涉。

记得很多年前买过一本《句透人生》，属于鸡汤类的文字，里面似乎有许多金句，是可以被中学生写作文引用的，但对于有阅历的智慧老人，读它就会觉得辜负了睡瞌睡的时光。歌德说过一句大意如此的话：读好书就像和一个高尚的人说话，书写的不好，读起来如同嚼蜡了。这正契合了我的想法，要读就读好书，读言之无物的文字，就是和满嘴跑动车的人说话，既费口沫，又耽误时日。

                                                                                                           2025/03/12

（选稿：灿烂阳光    审核：晓舟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