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一九八二年九月份，儿子福卿一周零两个月了。一张四方脸倒是随了彭寿，但那两只眼睛的间距却宽得有些夸张，那个扁塌塌的鼻子也显得极不协调，却仍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彭寿有些着急，内心的失望也随之滋长。但仍心存侥幸，就故意逗弄儿子，想试着引儿子发笑。可任凭彭寿用各种声音、各种动作去逗，甚至去胳肢儿子，儿子始终不会笑，只是用两只距离宽宽的眼睛愣愣地看着，没有反应。彭寿想训练儿子走路，牵着儿子的两只胳膊，让他迈步，但儿子僵直着两腿，就是迈不开步。彭寿长叹一声，颓然地坐在炕上，说，完了完了，看来真是个傻货！
娘对这个孙子还抱有一丝希望，说，别急，再等等，人有早发、晚发，也许咱福卿是个晚发的主儿呢！
这世上的事往往是这样，怕什么就有什么。转过年来的春天，福卿一岁半了，最令彭寿和娘担心害怕、也最令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还是来了——儿子福卿的智力随了媳妇青萍，确定无疑也是一个痴傻之人。
尽管儿子终于学会了走路，但是，教他说话，让他喊爹、喊娘、喊奶奶、喊姐姐，当时能含含糊糊叫出来，转眼就忘；他始终分不清哪个是奶奶哪个是娘，也记不住爹和姐姐。他那扁塌塌的鼻子下面，总是挂着两条清鼻涕，与嘴角流出的口水合在一处，总是把胸前的衣服弄得湿亮亮一片。他与娘傻青萍最大的不同是：娘两眼无神，也不愿动弹，总是入定般苶呆呆发愣；福卿的眼睛却总是闪着游移不定的光。只要不睡觉，就不停地四处张望。又极其好动。这个开始时僵着腿不肯走路的傻小子，一旦会迈步了，脚步就变得异常灵活。而且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他敢拽驴尾巴、抱骡子腿。走路从不低头看路，遇坑不绕、遇水不避，径直走下去，一副勇往直前的样子。他还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就是眼睛和耳朵都很灵敏，对会飞的东西极其敏感，兴致颇高。发现一只苍蝇或蚊子，他会迅速奔跑抓扑；对飞蛾、蜻蜓、蝴蝶、蚂蚱等，一经看到，就会拼命追赶，而且速度比一般孩子都快。常常因为不顾脚下的路而被摔得满身泥土，甚至鼻青脸肿，也不会哭一声。
娘齐杨氏叹口气，说，唉！别管是精明还是痴傻，托生到咱家就与咱们有缘，好好养着吧！目下俺身子骨还成，再照看几年没问题。一晃福英也大了，就能帮上忙了。娘蹲下身，把傻福卿背到背上，慢慢踱着步转着圈，又说，彭寿啊，抽时间问问你秋叔，咱这样的情况再要一个行不？
彭寿边在往排子车上拾掇着喷药器、水桶、农药瓶，边说，俺早问过了，秋叔说现在政策很严，再要的话，得先写申请，给福卿做鉴定；鉴定完后，人家给出具呆傻证明，才能办理准生证，然后才能怀孕，可麻烦了！说着，彭寿拉着车奔果园去了。
娘望着彭寿的背影，想说什么，叹口气，又沉默了……
一九八五年一入秋，齐彭寿就好事连连。先是九月份，已经七周岁的闺女福英上学了。为了让福英体面地到学校读书，他为女儿买了新衣服、新鞋、新头巾，还买了新书包、本子、文具盒及铅笔、橡皮等。他嘱咐福英说，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福英高兴地点点头。
到十月份的时候，齐彭寿嫁接的那棵老梨树，居然产出大红喜梨二百六十多斤，卖了二百九十多元，比普通的鸭梨产量增了三分之一，多卖了近二百元。这一奇迹，让齐彭寿异常开心，也在整个齐栾集引起了轰动。人们纷纷来到彭寿嫁接的那棵梨树前，实地比较品种优劣，询问接穗儿来源，请教嫁接要领。
很快，县农林部门的技术人员带着县日报社的记者也来了，详细了解了齐彭寿搞新品种嫁接的经过和下一步的打算。还让齐彭寿站在高高的叉梯上，在碧绿的枝桠间，手把成熟的大红喜梨，照了一张相。县日报在头版以《新时代农民的风采》为题，进行了报道。
大红喜嫁接成功并获益，让齐彭寿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新品种、新技术带来的好处。他计划每年完成十棵树左右高枝换头，用五年时间，使自己的四十八棵老梨树全部实现品种改换。
于是，这年的梨下完果后，齐彭寿匆忙种上了三亩多麦子，又把全部精力投到了果园，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嫁接。他满脑子是对每棵树能多收入近二百元的憧憬，干劲倍增。每天拖着叉梯攀上爬下。他斜挎着接穗儿兜子，胸前是工具袋，手拿锯子、刀子，在枝桠间锯、削、切、插、缠裹、上卡，紧张有序地忙碌着，细致而繁琐，劳累又快乐。
这天中午，齐彭寿匆匆回家吃过午饭，便又到了果园。秋日的骄阳，依然威力不减，晒得人皮肉发麻。也许是被炽烈的阳光晒得头发昏，也许是长时间精力过于集中眼睛发虚，他在叉梯顶上一个不经意的转身，突然从上面跌落下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过了好半天，他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便大声叫喊起来。人们赶过来，把他送到了县里的医院。经查，齐彭寿四肢无碍，但腰椎出现轻微骨裂。尽管没有伤到神经，也需住院观察治疗。在县医院住了十来天，他便高低要回家。医生给开了些口服药，叮嘱回家后千万要安卧静养，不可随意走动，更不能有大幅度的腰肢动作。
回到家，他躺在炕上不能动。七十多岁的老娘忙前忙后，既要洗衣做饭，也要照顾他齐彭寿，还要照顾自己的媳妇、孩子。看着母亲太过劳累样子，他恼恨自己无能又无用，也常常因此偷偷地落泪。一个月后，他强忍着阵阵的腰痛，开始试着起身并小心踱步，咬牙忍痛搭手帮娘做饭，侍候傻媳妇、傻儿子。一直到第二年开春，腰痛的症状才渐渐缓解。但是走路快了，腰部便会痛；站立时间久了，同样也会腰痛。
以后的日子里，齐彭寿种地、收庄稼、给梨树授粉、套袋儿、喷药、下果等活计，便花钱雇人来完成。但对于梨树嫁接，他只相信自己的技术，不用别人。只是动手嫁接也比先前慢了很多。不得已，他放弃了原来确定的五年更换完全部品种的计划。春冬两季嫁接时，他不图快，不求数量，能干多少干多少，身体扛不住了便歇息。
儿子福卿七岁时也进了学校，但只几天工夫便被送回了家。老师说，福卿什么也学不会。因为老师讲课他根本不听，就在院子里跑，还总是跑到校外去。为找回他，常常是几个老师围追堵截，累得大汗淋漓，连课也讲不成。开始时，齐彭寿不同意儿子退学，想让儿子继续上。老师找到已退休在家的老校长齐贵臣，让他帮着做彭寿的工作。齐贵臣跟彭寿说，算了吧，别让福卿上了。老师说管一个福卿比管一个班的学生还难。吓唬、哄都没用。关键是他总往外跑，如果他真有个一差二错的，老师担不起责任……
时间到了一九八九年，齐彭寿开始了灾祸连连的多事之秋。
先是刚过正月十五，娘齐杨氏突然晕倒不省人事。送到医院，人已没有了呼吸。医生诊断是脑干出血。娘就这样毫无征兆地走了，享年七十八岁。
齐彭龄两口子带着大孬、二孬两个儿子前来奔丧。葬埋完了母亲，彭龄望着走路依然费力、一脸憔悴的哥哥彭寿，说，哥啊，你一个人种这么多地，还得摆弄那几亩果园，你这副身板哪扛得住啊！不行就把地转包一些出去吧！
此时，院子里四个孩子正在玩耍。傻福卿在满院飞跑追麻雀，福英、大孬、二孬则在后面追福卿，边追边喊，福卿福卿，莫绊倒摔着！后面的三个孩子根本跑不过福卿。一时间，院子里孩子们的奔跑声、大呼小叫声响成一片。
听了妹妹的话，齐彭寿坚决地摇摇头，看一眼在院子里疯跑的傻儿子和闺女说，俺还在恢复期，会好起来的。地大不了花些钱雇人种雇人收，不能转出去，多打些粮食心里踏实。福卿越来越能吃，不能再让他们挨饿。咱们当年都挨过饿，那滋味不好受啊……
娘的遽然离世，一下子失去了打内理家的帮手，让彭寿感到像是塌了天。好在闺女福英乖巧董事，不仅学习成绩很好，而且早早学会了洗衣服、做简单饭食，照顾母亲傻青萍和弟弟傻福卿也越来越有模有样。
再去干活，彭寿便带上傻媳妇和傻儿子。到了地里，彭寿用一根长长的绳子，一头拴住福卿的腰，另一头则拴在一棵树上。傻媳妇不用拴，她不会满处跑，只会傻愣愣地呆坐着。干完活，彭寿一手牵着媳妇，一手牵着儿子，回家吃饭。常常是，他们到了家，放学回家的女儿福英已经做好了饭。
到了七月份，福英放暑假了。每天一家四口到地里去。福英帮着爹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她主要任务是看管好福卿。福卿不再用绳子拴，有时跑远点，也会被福英拽回家。女儿机灵、勤快，有女儿在，彭寿对儿子福卿很是放心。只是彭寿觉得傻媳妇青萍越来越懒了，不仅每日里昏昏睡觉的时候越发多了，就连从家到地里的路上，来回都得歇上两三次。路上歇息时，她会一屁股坐在地上，死活不再走。彭寿有耐烦心，他等上一会儿，再拉起媳妇继续走。
八月初的一个雨后的上午，彭寿拉着排子车，车上是喷药器、水桶和装有代森锰锌的农药瓶子。福英一手拉着母亲青萍，一手拉着弟弟福卿，相跟着到了果园。福英跟爹说，娘的手挺热乎。福英帮爹兑好农药，彭寿加足水，开始费力地打压。福英把娘领到较远的一处粗粗的树干下面，在地上垫一个草蒲团，让娘坐下，娘便靠在树干上昏睡起来。福英又说，娘的手真热！然后就带着弟弟到旁边的地里玩耍去了。快中午了，彭寿把一应用具放在果园，拉起媳妇往家走。彭寿也感觉到了媳妇的手很热，他又伸手摸摸媳妇的额头，同样很热，嘟囔一句，你怎么像是发烧啊？媳妇没吱声。他扯着嗓子喊了两声福英，没有回应，猜想福英是带着弟弟提前回家做饭了。路上，彭寿陪着媳妇青萍照样又歇息了两次。
回到家，却未见福英姐弟。彭寿嘟囔一句，俩孩子玩疯了这是，连做饭也忘了！便动手做起饭来。把饭做得，仍不见孩子回家。他正要外出去找，这时，蛤蟆齐儿的媳妇风风火火闯进了彭寿家，说，快！快！彭寿啊，快去村北小白河吧！你家孩子在河里淹着啦！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捞人呢，刚把福卿捞出了，还没捞到福英！
彭寿一听，两眼一黑坐到了地上，他突然看不见了，也听不见了。等他恢复了视力和听力，看到了满院子的人，也看到了躺在院子里的十一岁的福英和八岁的福卿。就听有人说，估计福卿是追一只蜻蜓或是追一只蝴蝶，直接追到了河里。福英肯定是为了救弟弟也下去了……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彭寿把一双儿女埋在了自家祖坟的坟山子后面。他变得心木木的，眼神木木的，脸色也木木的，看不出悲苦，也始终没掉一滴眼泪。他把放在果园里的用具弄回家，不再去地里干活。就在他心如死灰的时候，他又发现，媳妇不光是精神萎靡、满身疲倦，而且连饭也吃不下了。他心说，看来媳妇不是变懒了，怕是有病了！他强打起精神，把傻媳妇带到县医院，一通检查下来，医生说，是病，而且是很严重的病，叫急性白血病。目前世界上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
齐彭寿急得话都说不连贯了，问道，您的意思……是……是这病……没……没得治？
医生点点头，说，可以这样认为！世界上最先进的治疗这病的法子是骨髓移植，只有北京、上海能做。但是，别说等匹配的骨髓供体很难，就是费用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得起的，得大几十万到一二百万……
彭寿把媳妇拉回了家。他尽最大努力为媳妇做好吃的，餐餐有肉、鱼、鸡蛋、芝麻香油，哄着媳妇尽量多吃些。就这样，熬到了腊月二十六，傻媳妇青萍还是走了。为了不耽误乡亲们过年，彭寿当天便把媳妇安葬了。
前来奔丧的妹妹彭龄和妹夫张青志，想让哥哥到大张村自己家一起过年，热热闹闹地省得一个人孤寂。彭寿拒绝了。他说，俺哪儿也不去，就守在家里过！
彭龄两口子帮哥哥包了不少饺子，又蒸了两锅馒头，才回了大张村自己家。
大年初三，彭龄两口子带着两个儿子来给彭寿拜年。彭寿对妹妹说，哥这辈子望见头儿了，就这样了！可咱家这房子、宅院，还有耕地、果园，得有人接手啊！哥不想落到别人手中。说到这儿，他盯着妹妹彭龄和妹夫青脸看了一会儿，又说，哥想让你们的孩子能有一个过来继承这些，大孬、二孬都成。不知你俩意见如何？
没等彭龄说话，青脸马上回道，哥啊，你还年轻，用不着做那么远的打算！你想要一个过来跟你作伴，没问题，想要哪个都成！
彭龄也说，行啊哥，依你，大孬二孬都行！俺的意见还是大孬吧，毕竟大几岁，懂事！
彭寿说，好吧！那就找几个人写个契约，这样俺心里就踏实了。于是，彭寿把本家爷爷齐贵臣、远房本家叔叔齐翰墨、支书栾秋和老师栾金榜叫到家里，由齐贵臣执笔、另外三人做中，写了一份过继契约，外甥张兆祥过继给舅舅齐彭寿为子，过来后改姓齐，大号叫齐兆祥，继承齐彭寿的一切遗产。
彭寿强调说，孩子何时过来不着急，看情况再说吧！
正月二十九，齐彭寿为傻媳妇烧了“五七纸”。傍晚，他自己包了二十几个水饺，认真地煮熟，先盛出一碗给媳妇供上，然后自己蘸着醋蒜，慢慢地吃下。他伸头望望外面的天空，见天幕上遮盖着一层黑浓的云，没有一丝星光。他把锅、碗洗完，归置停当，把当初用来拴儿子的那根绳子盘了盘，背在肩上，关灯，走出屋门并掩好；走出院子，再掩好院门。转身，朝着自家的果园方向走去。他神态安然、步履平稳地没入了茫茫夜色之中……（全篇终）
（选稿：灿烂阳光 审核：晓舟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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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48条）
残疾人禁育很有必要。
@晓舟同志：那个年代法律不完善，现在应该从《婚姻法》到《计划生育法》都有明确规定了，尤其是智力残疾的就是不允许结婚的[微笑][微笑]
齐彭寿跌宕起伏，悲情的命运，让人扼腕，为之感慨万端。
@锦瑟黎燕：感谢美评，祝好！
齐大能耐那么聪明绝顶，到第四代就彻底砸了。冥冥之中，似注定宗亲命运有轮回呢。
@晓舟同志：命运这东西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逆天改命的事应该不大可能。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感谢晓舟老师妙评，祝好！
结尾以悲剧落幕，令人唏嘘。齐彭寿一辈子的拼命挣扎，仍然摆脱不了命运的枷锁。
@雨凌：感谢妙评，祝好！
如果没有福卿的出生，这个彭寿的家还是非常完整的。[难过][难过]
@解世权：也许是，但这个世界就是无常的，人的命运也是很难说清楚的。感谢美评，祝好！
再要强的人，也抝不过命运。彭寿一生很要强，也确实体现出他的强大一点也不亚于正常人，但残疾决定了他的命运，假如他不娶傻媳妇；即使娶了傻媳妇，只要他不为传宗接代贪心多生下个傻儿子，他与女儿福英是一定会生活得很幸福的。
@四格格：您的美评很有道理。但传宗接代是中国几千年的习俗，根深蒂固。如果只生一个女儿，齐彭寿的命运会避免如此悲惨，正常推理是这样。但人的命运是说不清的。感谢美评，祝好！
看到最后，真真让我感叹啊！齐彭寿实在是太不幸了！这个不幸一方面是命运不济，还有一方面是自己无知造成的。娶了个重度智障的女人做妻子，就得做好可能会遗传到后代的思想准备。他这操劳一世，到头来还是赤条条一个人走了。
@难诉相思：一个生活在那个年代的残疾人，有那样一个大环境，他的命运注定是悲惨的。您的美评很有道理，精明人都难以摆脱命运的捉弄，无知更会增加人的苦难。感谢美评，祝好！
唉，看的我心里好难过，这一家人从此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我真希望齐彭寿能再娶个媳妇，那怕是个寡妇，带个孩子也好。再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重新让日子过的好起来。
@地质之花：人的命运往往无法违拗，别人设计的人生路毕竟只是一只设计。感谢您的美评，祝好！
@鸣虫：哈哈，也错了，是一种设计！
齐彭寿跌宕起伏，悲情的命运，令人泪奔！多灾多难的残疾人，上演了一场人间悲剧！
这个世界不乏苦难，但这个世界也不乏真情！
把爱传递给他人，才是美丽的！
@阳光笙箫支剑笙：感谢美评，祝好！
小说最好把十一岁的福英留着，陪伴彭寿生活下去，这样还可以看到人生之希望，不然太悲惨了！
@阳光笙箫支剑笙：哈哈，支老师愿望很美好！但人的命运很难把握，在这个世界上悲苦之人太多，充满悲哀悲情，这是人间常态。感谢！祝好！
齐彭寿的结局很悲催呢, 让人想到余华小说《活着》中的福贵, 最后也是剩下他一人。“他神态安然、步履平稳地没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这最后一笔写得真好! 一切尽在不中。生活残酷呢, 活着不易。看到了最最深切的悲哀, 反倒有力量面对生活, 这是悲剧的力量, 这力量好于没心没肺的喜乐。不过该喜乐还是要喜乐, 元宵节快乐快乐!
@轻品慢尝：感谢刘老师精美评论，所言极是！在世界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品无不是大悲剧。祝好！
修正: 一切尽在不言中。
@轻品慢尝：[赞][喝彩]
都说人不与命争，看来也是有道理的。天命难违。只是又曾给过彭寿那么多的希望，然后又一样样剥夺拿走。最后分外令人伤感。
@惑矣：人生的无常，命运的诡异，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谢您的美评，祝好！
文章写得好，但是太伤感。
@韩暄：感谢美评，祝好！
齐彭寿故事跌宕起伏，但悲情的命运，让人泪奔！
@雪花漫舞：感谢李老师美评，祝好！
时代资格亲亲资源，感觉是那么的几秒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令人经不住好奇以切断，使历史的脚步已走远，只能和能耐里叹息，几代人的转换和时代的变迁。
我依稀记得，齐彭寿后来与豁嘴浅浅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是这样，上苍还是护佑自强不息的齐彭寿。
@锦瑟黎燕：感谢美评，祝好！
彭寿此生，跌宕起伏，令人唏嘘不已。…… 咱无语，只有期待与祈福。
@一池烟雨：感谢美评，祝好！
读到最后，我心堵堵的……
@李宗宾19481957：感谢您共情美评，祝好！
一个比平凡的人还要平凡的彭寿，却向世人展现出他不平凡的人生，哪怕是死亡，他也做出了不平凡的决定。
@四格格：是啊，这个最卑微、最可怜的残疾人，经历了人世间的愁苦哀乐后，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终于对生活没有了信心！感谢您再次美评，祝好！
本想齐彭寿虽有个傻老婆和傻儿子，日子会很艰难，但有个聪明的女儿成为希望。鸣虫老师写了个大转折结局，残疾人齐彭寿最终还是孤单一人的悲剧，令人感慨万端。
@诚厚：感谢诚厚老师美评，祝好！
看着看着，我想起了余华的《活着》老师的文章太精彩了，读来令人触动，扼腕叹息
@似水若烟：感谢您的美评鼓励，祝好！
悲情的命运，看完五味杂陈。
@含羞荷：感谢美评，祝好！
鸣虫老师，如果我没理解错，是不是最后齐彭寿也没了？那可就太惨了。[难过][难过]
@陌上梦落：迟复为歉！是的，所有希望破灭后，齐彭寿最终也走向了死亡，他走得平静而沉稳，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