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彭寿(小说连载十五)

t01a98fefee789af51c

十五

庞红军梦寐以求的公社革委会副主任职务,迟迟不见落实。为此,他寝食不安,心焦如焚,便挖空心思找原因,费尽心机想对策。他觉得,打从“xx大·革·命”开展以来,自己时时刻刻冲锋在前,没日没夜忙忙活活,千方百计表现自己,比一般人闹得欢多了。尤其在宣传造势方面,把个齐栾集公社折腾得风生水起、轰轰烈烈,这是有目共睹的。他认为,自己一直在干事儿,可到头来却还只是个“干事”。这些成绩难道上级领导看不见?也太不公平了吧!转念又一想,也许是自己太过自满了。在别人心目中,可能自己在运动中表现还不够好,贡献也不算大,“左”的程度或许只是一般般吧?若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就只有再接再厉、继续努力的份了。但应该如何努力,他又犯了难。琢磨来琢磨去,他想,还是得干出点儿一鸣惊人的大事来!

就在他日夜苦想着要干什么“大事”时,一次参加“批林整风”大会,突然灵光乍现:抓出一个林贼走卒,不就能轰动全县了?这功劳不可谓不大!于是,他想到了齐栾集大队宣传栏那大段的“资产阶级代表开国家机器”的《林副主席语录》,想到了那个曾经受到县里表彰、不愿顺从自己也不能为自己所用的残疾人齐彭寿。只要齐彭寿承认自己紧跟副统帅,是他线上的一名走卒就够了!又往深里一想,要是还能够挖出齐彭寿的后台、那个一贯不支持自己工作的“刺头”栾秋,战果可就更加辉煌了,那自己升官的资本就更大了!想到此,庞红军无声地笑了。他对自己的谋略和心机,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于是,便有了齐彭寿被抓那一幕。

齐彭寿被五花大绑带走后,消息迅速传遍了全村。齐彭寿的爹娘和妹妹,诚惶诚恐,一路小跑着找到大队部,见栾秋正跟编筐的几个人打问情况。齐杨氏哭着说,秋兄弟,咱彭寿可不是坏人反革命,千万不能去坐监牢狱,你可得给他做主啊!

栾秋急得满头是汗,摆摆手说,彭寿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清楚!他们想是搞错了,也许是个误会。不是误会的话,他们想构陷也得有事实依据啊!俺这就去公社找他们要人!说着抬腿便往外走。

这时,校长齐贵臣也风风火火走进了大队部,问道,怎么回事啊?

栾秋放慢脚步,说,可能他们想陷害彭寿,也可能是误会,俺这就去找他们放人。他转身又嘱咐齐治平夫妇和齐彭龄,这事儿暂且不要告诉大娘,她年纪大了,还是先瞒住她老人家吧!

齐贵臣说,到公社去要人,俺和你一起去吧!

栾秋说,行啊贵臣叔,有您作伴俺更踏实,咱俩有事也好商量……

栾秋和齐贵臣到了公社,却没有找到齐彭寿。经多方打听,才知道齐彭寿被送到了县看守所。庞红军也去了那里,说是要亲自审问。这里离县看守所有二十多里地,走着去,五十多岁的齐贵臣肯定吃不消。于是二人赶忙找熟人借了两辆自行车,赶奔看守所。到了看守所,人家要介绍信。他们拿不出介绍信,连看守所的大门也进不去。两人费尽口舌说了半天好话,想让人家通融一下,但毫无作用。栾秋把自行车往墙边一靠,蹲在墙根处,两手插进自己头发里,长叹一声说,贵臣叔啊,俺是没有一点咒儿念啦!

齐贵臣显得老练沉稳,劝道,秋侄子,车到山前必有路,咱想想法子!说完,也沉默了,两人谁也不再说话。

栾秋抬头望望西边的落日,觉得那落日像是钉在了天幕上,纹丝不动。时间也像是停止了,那么漫长,那么难捱。他仰身蹲靠在墙根,扭转头,盯了默不作声的齐贵臣好一会儿,一直不见齐贵臣说话,自己便又低下头冥思苦想起来。又过来很长时间,栾秋还是毫无头绪。就在他感到快要绝望的时候,齐贵臣说话了,秋侄子,俺倒想出个法儿,你看行不?

栾秋“呼”地站起身,急切地说,您说贵臣叔,快说!

齐贵臣说,还记得闹大水那年,到咱村带领咱们抗洪建家园的那个领导吗?你这支书职务还是人家主持安排的呢!

栾秋说,噢!您是说韩委员吧?人家现在是县革委会副主任,大官啦!您意思是……咱去找他?能行?人家会管吗?

齐贵臣说,这不实在想不出法子了嘛,只能找他碰碰运气了。那是个好官,实在,一心一意给咱百姓办事。俺琢磨着,你是他当年一手安排的村支书,想见见他,他能不见?见到他问问,能不能给咱开封介绍信让咱进到看守所。如果他办不了这事儿,咱让他给出个道道儿,总可以吧?

一番话,让栾秋醍醐灌顶般豁亮起来。他有些激动,说,贵臣叔,您看俺这脑袋瓜子,一着急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多亏您一块来了,还是您想得周到。走,咱去县政府!

两人骑上自行车,又赶了七八里地,到了县城。这时,西边的太阳已经没入地平线了。找到县政府,两人通报了姓名、职务,又说了想见的领导。门卫马上与里面进行了沟通,没费周折,便带他们到了韩副主任办公室。八年过去了,这位当年齐栾集公社党委的组织委员,容颜没有多大变化,只是肤色越发黝黑,头上也多了些星星白发,更加显得老到干练。他让工作人员倒上两杯茶水,问清了来意,沉吟片刻,笑笑说,不是什么大事!这个齐彭寿我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就一个工作热情很高的残疾人,怎么会成了那个线上的人呢?简直是胡闹!这个庞红军啊,为升官太过着急,这事儿干得也太盲从、离谱了!一边说着,一边让工作人员出具了一封给看守所的介绍信,同时他也动笔给庞红军写了一张便笺。

栾秋和齐贵臣先看那介绍信:

                                  看守所:

             今有齐栾集大队党支部书记栾秋同志和村学校校长齐贵臣同志,

                                   到你处探视齐彭寿。请予安排会面,是荷!

                                                 县革委会(公章)年、月、日

他俩又看韩副主任写的那便笺:

                                庞红军同志:

               齐栾集大队的栾秋、齐贵臣二同志前去找你,共同商量齐彭寿一事。

        齐彭寿同志是我县的先进典型,关于他的定性,应格外慎重,须有充分的

                                事实依据。如若找不到确凿证据,即可放人,要避免出现“扩大化”的错误!

                                请酌处。

                                致以革命敬礼!

                                                                                               韩大兴  年、月、日

两人接过介绍信和便笺,连声说着谢谢!谢谢韩副主任!转身就要离去。韩副主任摆摆手说,你们这么着急走,今天也办不了。看守所不比别的单位,作息时间很严,下了班就停止办公了。这么远的路就甭来回跑了,太麻烦。说着,招呼工作人员说,给招待所那边打个电话,齐栾集大队的书记和校长来县城搞外调,请给他们安排两顿饭和一个标准房间,账呢,挂在县政府办……

在县招待所,第二天早晨6点钟,栾秋就喊着齐贵臣去吃早餐。齐贵臣说,昨晚吃饭时问过了,早餐要7点才开始。沉住气,别着急,看守所那边得八点才上班呢!咱早早到那儿也没用!栾秋笑着点点头,说,唉!不知道彭寿这一晚上怎么熬过来的……

吃过饭,在赶往看守所的路上,齐贵臣嘱咐栾秋说,秋侄子,一会儿见到庞红军,你只管说些堂皇的话,拿捏好分寸就行。还是记住那句老话: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他如果不识相,那些难听的重话,由俺来怼,俺不怕他。栾秋频频点着头……

两人凭着县革委会的介绍信,顺利进到看守所。一名身穿警察制服的人员,带着他俩边往里走边嘟囔,这个齐什么寿本来不该关在这儿的,那个庞干事小题大做,非说案情重大,涉嫌林贼死党;来了一看敢情是个残疾人,这不瞎扯淡吗?庞干事还说要亲自审问,估计这会儿正审着呢。

他们绕过两排窄门小窗的平房,来到一处不大的审讯室。敲开房门的一瞬间,他们看到一张三屉桌后面,坐着横眉立目的庞红军和一名做记录的人员。庞红军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办公桌对面靠墙处,站着蓬头垢面、面容悲戚、越发矮小的齐彭寿。看到他们进来,屋内四人都吃了一惊。齐彭寿的眼泪夺眶而出。庞红军脸色变红变白的,一脑门子敌情。他依然坐在椅子上,翻着白眼问,你们来干什么?

齐贵臣上前抚着齐彭寿的肩,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拭去泪水。栾秋把韩大兴写来的便笺放到桌子上,用手指推到庞红军面前,说,庞干事,这是县革委韩副主任给你的,请过目!

一听是韩副主任写给自己的,庞红军“呼”地站起身,抓过便笺快速看了一眼,脸色迅速变黄,眼神中也闪出一丝惶恐来。但只一瞬,庞红军便又强作轻松状,说,噢,大兴同志也很关心这件事啊!等我审清了向他做专题汇报!

栾秋抑制住怒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还审什么?韩副主任不是说了吗?没有确凿证据,马上放人!

有啊,有证据!没证据咱能平白无故在这里审讯他?那不成笑话啦?庞红军那副奸邪嘴脸,简直令人感到恶心。

齐贵臣语气生硬地问道,你的证据在哪儿呢?说出来俺们也听听!如果没有,你随便抓人审讯、胡乱定罪,就是残民以逞,就是草菅人命,就是“扩大化”,就是犯罪!

这话似乎触到了庞红军的逆鳞,他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两眼死死盯住齐贵臣,“呼呼”喘着粗气,一副爆发雷霆之怒的样子。

栾秋看着气急败坏的庞红军,想笑没笑出来,说,咱讲道理,不带急眼的!

庞红军翻一眼栾秋,没理他,而是冲齐贵臣举起胳膊作呼喊状,吼道,什么?我犯罪?革命无罪,造反有理!举起胳膊又高呼一遍,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哈哈哈哈,齐贵臣仰头发出爽朗的大笑。庞红军看着哈哈笑的齐贵臣,露出色厉内荏的神态,说话声也低了下来,你,你,你笑什么?

齐贵臣声调不高,语速也不快,平静地说,俺笑什么?俺笑你把话说反了!造反有理没错,但那是对当权派说的!相比彭寿,你是当权派,他就一平头百姓。你刚才喊造反有理,不是喊反了吗?你抓他来,造他的反?一个当权派造平民百姓的反,不是“反楔镐”了?啊?你说是不是?

庞红军翻着眼睛想了想,张口结舌起来,啊啊了半天,没想出一句完整的话。显然,他不想就此认输。稍微稳一下心神,又把声调提了上去,却明显没有了底气,声音有些发虚,嚷道,啊你……你别跟我……瞎咧咧,没用!我就是革命无罪,造反有理了,怎么着?

栾秋被庞红军这副无赖嘴脸逗得实在得绷不住,笑了,说,庞干事,咱往理上说嘛,老话说有理走遍天下,得说理不是?

庞红军朝栾秋吼道,我不说理?你敢污蔑我不说理?

那你就往理上说、摆事实嘛,急什么?栾秋依然笑着,平静地冲庞红军摆摆手。

庞红军“呼呼”喘着粗气,喊道,你们村的宣传栏,那大段的林副主席——不是,林秃子语录,谁写的?不是他齐彭寿工工整整写出来的?这难道不是事实?嗯?庞红军一副凶恶的嘴脸突然换成了笑脸,做出一副“得理饶人”神态,接着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齐彭寿承认是林贼的小走卒就完事儿。可他很顽固,就是不认!庞红军两手一摊,你们说,他死不承认,不严加审查行吗?

栾秋想反驳,却被齐贵臣拦住。齐贵臣哈哈哈地笑着,突然收住笑容,用厌恶的眼神盯着庞红军,说,咱们现在可是共产党领导下的新中国,不是那暗无天日的宋朝了,想用“莫须有”罪名肆意加害一个好人,你如意算盘打错了!

庞红军的脸又涨得红红的,他一只手挥舞着,另一只手“啪啪”拍打桌子,歇斯底里地吼着,你别跟我说什么宋朝、什么有什么没有的,我不懂。我就知道,他齐彭寿亲自书写林秃子语录,这是事实!你们敢否认?有这样的事实还不够?定他个林贼走卒还不是顺理成章?

齐贵臣依然笑着,摆手止住庞红军的吼叫声和拍打声,说,哈哈!要是按你的逻辑抓林贼走卒,那可就“大田里撒粪——遍地都是”啦!齐贵臣说到这儿,死死盯着庞红军。庞红军却是一脸懵懂。齐贵臣撇一下嘴唇,接着说,如果俺没记错的话,上年十一月二十九日,也就是旧历冬月初一,你带着全公社的中学生到各村游行——有没有这事儿?

庞红军点点头说,有啊!怎么啦?

齐贵臣依然盯着庞红军说,你不会忘记吧?那天在俺们齐栾集村大街上,你登上高高的老庙台,带头高呼“敬祝林副主席永远健康”,那是多么虔诚!多么威风!多么神气!庞干事,按你的逻辑,你该算什么?那些跟着你喊口号的人又该怎么论?

庞红军哑了,脸上的汗水涔涔而下。他颓然坐回到椅子上,内心慌乱,眼神躲闪着,嘟囔道,那不能算,都那样喊嘛!这样说着,他快速转着脑子,猛地恍然大悟,自己被这个齐贵臣拉入了死泥潭,再不回头,自己就死定了!他抓起韩副主任的便笺,假装认真看了一遍,说,咱们说了都不算!咱还是听领导的,大兴同志不会错!暂时没有发现齐彭寿的更多问题,按领导指示,先让他跟你们回去吧!他冲一直守在门外的那名警察挥挥手说,放了放了……

栾秋、齐贵臣带着齐彭寿走出门时,那名警察朝齐贵臣伸出大拇指,又猛地立正,打个敬礼,说,几位慢走!

栾秋的自行车后座上坐着齐彭寿,齐贵臣的自行车紧随其后,他们慢悠悠地登着,不急不徐。一路上艳阳高照,飒飒的秋风让人神清气爽。齐贵臣看着惊魂未定、神色倦怠的齐彭寿,说,唉!以前看《文昭关》,那伍子胥一夜白了头,俺就以为那是唱戏,演得忒夸张了,不会是真的。今儿个一见彭寿,只一宿加两个半天,就有点儿形销骨立了。这下俺信了!人突遭大事,一下子恁大压力,可真不是闹着玩儿的啊!

栾秋回头看看齐贵臣,笑笑说,贵臣叔,这人要是遇上大事,区别还是蛮大的,关键就看心大心小。彭寿经的事儿少,也是个心小的人啊。今儿个多亏您来了,总算顺利地把彭寿弄出来了。叔啊,今儿个也让俺真正领教了您那话茬子的厉害,说句文词叫……叫“机锋犀利”吧?您说出的那些话,“突突突”跟子弹似的,看把个庞红军给整的,三魂六魄都没了。您那叫……用句时髦话说……叫……以其……以其什么?

坐在后座的齐彭寿突然恢复了精气神,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三个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俗话说福祸相倚,齐彭寿经历了这次刻骨铭心的小劫难之后,终于迎来了婚姻上的顺境……

(选稿:灿烂阳光    审核:晓舟同志)

本文来自投稿,不代表卯酉河立场,如若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maoyouhe.com/archives/83948

(16)
鸣虫的头像鸣虫
上一篇 2025年2月2日 上午7:44
下一篇 2025年2月2日 上午10:44

相关推荐

发表回复

登录后才能评论

评论列表(26条)

  • 晓舟同志的头像
    晓舟同志 2025年2月2日 上午11:21

    那个庞红军的嘴脸真令人憎恨。如我是贵臣叔,会跟庞红军来句更狠的:呼祝林永远健康是你带头喊的,几百人听到,无可抵赖,我们回去写证明叫革命群众签名作证。彭寿写标语也是按你要求去做的,大队可以出证明。县革会的大门我们也进得出,最迟明天可把两份证明呈上去,你呢,也别想走了,这地方让你蹲比彭寿更合适!

    • 鸣虫的头像
      鸣虫 2025年2月3日 上午9:14

      @晓舟同志哈哈,晓舟老师用的是痛打落水狗的策略,解气!感谢您的美评,祝新春快乐!

  • 惑矣的头像
    惑矣 2025年2月2日 上午11:24

    彭寿否极泰来,增长了人生历练,愿他人生之路一帆风顺!

  • 解世权的头像
    解世权 2025年2月2日 下午1:29

    那个小人被齐校长拿捏的死死的,真是大快人心。但愿齐彭寿向齐校长再学点这个本领![赞][赞][爱心][爱心][花][花]

  • 锦瑟黎燕的头像
    锦瑟黎燕 2025年2月2日 下午2:52

    这样的心性与嘴脸,在特殊年月里,到处可见。我们从那个年代走过来,对鸣虫的丰厚小说,深有共鸣。齐彭寿经历了这样的人生磨砺,会在心智上得到提升的。

  • 四格格的头像
    四格格 2025年2月2日 下午3:35

    真没想到,一个凭自己的聪明才智、凭自己勤奋劳作的双手,为集体、为家人、为自己谋生存的残疾人,也会经风雨、见世面的接受一次大革命的洗礼。彭寿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庞红军之类的人如此的抬举了一次,从此,彭寿可以说自己是饱经苍桑的人了。

    • 鸣虫的头像
      鸣虫 2025年2月3日 上午9:21

      @四格格是啊,一个残疾人的命运,也是饱经沧桑!感谢美评,祝新春快乐!

  • 轻品慢尝的头像
    轻品慢尝 2025年2月2日 下午5:57

    好一场斗志斗勇, 看得惊心,但很痛快。庞红军嘴脸太丑陋, 邪不压正, 齐彭寿躲过一劫, 要柳暗花明了。

  • 难诉相思的头像
    难诉相思 2025年2月2日 下午6:40

    这齐贵臣舌战庞红军的一幕,看得我酣畅淋漓,痛快!

  • 地质之花的头像
    地质之花 2025年2月2日 下午8:09

    齐桂臣有勇有谋,好样的。这个庞红军真是欠收拾。但愿齐彭寿能早结姻缘,期待下章后文。

  • 李宗宾19481957的头像
    李宗宾19481957 2025年2月3日 下午3:56

    这个庞红军,真是个极左分子啊!当年这样的人好多——他们就是吃这口饭的!

  • 阳光笙箫支剑笙的头像
    阳光笙箫支剑笙 2025年2月3日 下午6:41

    齐彭寿真是多灾多难,在那个年代好人受罪,坏人猖獗,害人不浅。
    但愿齐彭寿平安无事,得到应该得到的幸福。

  • 诚厚的头像
    诚厚 2025年2月4日 下午9:30

    林彪事件后,主要查的是军队系统,与文革初期不一样,农村基本没波及。庞红军为升官抓了个残疾农民,是个荒唐的笑话。鸣虫老师的这段故事,把庞红军的嘴脸写得淋漓尽致。

    • 鸣虫的头像
      鸣虫 2025年2月4日 下午10:06

      @诚厚诚厚老师是过来人,对那段历史很了解。感谢您的美评鼓励,恭祝蛇年大吉大利!

  • 皓月蓝空的头像
    皓月蓝空 2025年2月8日 下午8:02

    这番救人过程,一波三折惊心动魄!还好,好人终逢凶化吉,坏人没能得逞!
    那个年代,高喊造反有理整治别人的那些坏人别看当时耀武扬威,后来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 陌上梦落的头像
    陌上梦落 2025年2月9日 上午10:04

    人物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特别是对那个庞红军,佩服。[赞][赞][赞]

    • 鸣虫的头像
      鸣虫 2025年2月9日 上午11:07

      @陌上梦落您逐篇评读,非常感谢!您的鼓励更给了进一步写下去的信心!

关注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