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度》忽然就创刊十年了,真是岁月匆匆。记得十年前,《向度》创刊时,酸枣电邮命题,让我对远在海外的宗子兄做一个访谈,话题是阅读,字数限定在五千字左右,我是欣然接受了,一时情景,恍惚如在眼前。
大概先是通过电邮与宗子兄沟通过之后,就列了十余个题目给他,让他作答,似乎都不很为难,还未等酸枣催稿,稿子就交与她了。这一期访谈看来还是比较理想的,现在仍然能够在网上找得到,当然,除了内容好之外,宗子兄的名人效应亦为重要的看点之一。他后来似乎还说,没有尽兴,有些题目大可以再展开来说一说,只可惜刊物有字数限制,是只能如此了。在酸枣的撺掇下,一石兄给我亦曾做过一期访谈,要晚几期,影响就小多了。是的,“访谈”栏目是《向度》初期重要的栏目之一,并以此聚集了一些视文学、文化为心灵圣地的文人学士,使《向度》更为出名,走得更远了。
“访谈”栏目大概做过数十期之后,这个栏目不再延续了,——刊物随着时间,亦在做着内容上的调整,较多的情形是,每期会围绕一个主题,做成一本书的样子。这个思路是很好的,它可以以文学的名义,把某一种现象或情怀做深做透,做成很有气象的样子,这就是《向度》的坚持,它以理想与努力垫底,在时间的长河中,竭力使自己形成一种高度,一种理想与文学交融而形成的高度。
我对这种高度有时是感到自惭形秽的。最初,在酸枣的怂恿下,会经常给《向度》投送稿子,《向度》也从不会推辞,但是,时间长了,也会自然地发现,自己稿子的内容与《向度》的风格是不搭的,于是,在酸枣催稿下,亦会委婉地拒绝,或者拖延。《向度》后来的用稿,是实在很在意文学性与原创性了,已经形成了较为稳定的风格,作为初创时期就参与其中的老作者与老读者,怎么会放纵自己做一点不利于刊物发展的蠢事呢?但还是太喜欢《向度》这本刊物了,于是自己就在写作方向上做一些调整,写一些适合《向度》风格、气质的稿件,这就有了后来的专栏“新雨堂随劄”,但是,或因才情所限,或因精力不济,新稿子往往写不出来,以旧稿凑数自己又不满意,所以常常断稿。
《向度》是一本有着理想和情怀的同仁刊物,它坚持民间立场,编辑团队是来自于五湖四海,对于文学有着深挚的爱的一些人,他们以才情与痴情为喜欢《向度》的读者,辛苦地奉献着自己的才华与努力,且廉不言贫,勤不言苦,是让人很为感佩的。扶风写过一篇征稿启事,真是写得太有才气与感情了,我发微给酸枣说,真是写得太好了。酸枣说,就是,他的文字是很有魅力的。是的,《向度》的编辑们,不只能编,还能写,上场是编辑,下场是写家,这也是《向度》鲜明的特点之一。
《向度》的作者群体亦是相对稳定的,且不断地有新的成员参与进来,这是《向度》的魅力的吸引,亦是酸枣及其编辑团队组稿能力的吸引。作者可谓遍布海内海外,既有名人名士,亦有荷尖新秀,只要文字合乎《向度》的气质,大都可以一试身手。因而,《向度》是挑剔的,但更是包容的,它自有自己的优势存在。我有时就想,像远居美国的宗子兄,定居瑞典的王晔女士,他们在国内外一些大型报刊上的稿子都忙得应付不过来,但一有约稿,还是会把文字留给《向度》,《向度》真是太牛了。
《向度》是民刊,它没有经费,它就靠喜欢它的读者订阅它来维持和发展,这是很困难的事情。这个时代,文学是清贫的事业,没有听说有什么人靠文学写作来发财的,是很骨感的现实,《向度》十年的坚持,可以想象,是费了多么大的气力。说来惭愧,十年里每每收到免费寄赠的《向度》刊物时,心里是惶恐与不安的,常常检讨自己能为《向度》做些什么,才可以对得起它的信任与友情,但却常常,拔剑四顾心茫然。奈之何。
但无论如何,可喜可贺,《向度》是终于跨过了十年的门槛,就像一个孩子,忽然就十岁了,这仍然是让人觉得很为高兴的事情。还是须说些祝贺的话,愿《向度》在以后的日子里,仍然保持十分活泼的力,坚守自己的信念,怀着自己对于文学与生命的执念与痴情,以孩子般的纯洁与天真,所愿即有所得,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2024、5、21
(选稿:灿烂阳光 审核:晓舟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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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7条)
文学是清贫的事业,它靠有情人用心力支撑。
先生说的宗子兄,是张宗子吧。我好喜欢他的散文作品,百读不厌。
“《向度》是一本有着理想和情怀的同仁刊物”,十年《向度》正呈现出旺盛的生命力!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但这“众人”须是有着相同理想和情怀的同志,才能形成合力,产生动力,富有生命力!
《向度》只听赞扬声,未见真面目。点赞!
身清贫, 心不清贫。
固守纯文学这块阵地,是需要一种情怀的。
好作品应该是自由自在写,自然而然才能写好。北青报的真实感受很宽,投了几次。后来取消了,也可惜。写一篇文章上墙,真是难上难。祝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