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报刊杂志,与外界沟通与交流的唯一窗口就是收音机。家里最早的收音机是父亲从长春买回的半导体,体型比较大,只能收到中波,放在我家外屋和里屋间墙的中间洞口上,我和弟弟有时把收音机拿开,来回钻这个洞。
我最早的文艺细胞是从收音机上学到的。上世纪八十年代,电台经常播放评书,尤其以刘兰芳播讲的《岳飞传》最为著名。每当中午播评书时,大家都要放下活计,在大树下专门听讲。而我也非常感兴趣,对评书中的人物如数家珍,了如直掌,有时大人因为有事没有听到,我就给他们背诵当天的内容,大家非常喜欢。
上小学时,每天中午回家,母亲都要放收音机,最早听到的不是民歌,不是二人转,而是《县长下乡到咱家》。母亲喜欢文艺,尤其是二人转,遇到二人转的节目,母亲是必听的,也感染了我们姐弟四人,我们也跟着学,多少都会些经典曲段。
我特别喜欢收听中央广播电台儿童节目《小喇叭》。其中孙敬修老爷爷讲的《西游记》让我听得如痴如醉,我在每天在《小喇叭》节目听孙敬修爷爷说故事,只要到了《小喇叭》开始的时间,听到熟悉的主持人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现在对学龄前儿童广播。”下面的音乐嘀嗒嘀、嘀嗒嘀,嘀嗒我和弟弟同时跟着唱,下面小广播员说的小朋友,小喇叭开始广播啦,我和弟弟也跟着说。
再就是喜欢听每天下午一点半的电影录音剪辑,很多外国经典电影都是先听声,后看的。印象较深的有《追捕》、《叶塞尼亚》、《人证》,《佐罗》、《悲惨世界》。著名的配音演员乔榛、丁建华、童自荣让我非常崇拜。他们的声音就是最好的明星口碑,比起现在的明星来,更有穿透力,感染力。
吉林人民广播电台有一栏节目是《每周一歌》,很多流行歌曲我都是从那《每周一歌》学到的。每周日的《周日大看台》,可以播放由各地听众点播的歌曲,印象较深的是首届长春电影节的主题曲《我们在长春相遇》,刚刚也被评为长春市市歌。
收音机陪伴我走过了童年和少年岁月,上高中以后,由于家里买了电视机,收音机便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但是上大学之后,由于晚上的时间比较多,我们开始喜欢上了东北亚音乐台,通过电波来传递感情,为同学、朋友点歌,而且参与电台的直播互动节目。收音机又成为我们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它又伴随我度过大学时光。
参加工作以后,由于事情比较多,压力比较大,再加上电视和网络的普及,获得信息的来源异常丰富,我几乎不听收音机了,除了在出租车时听一些交通文艺台的节目。
偶然听到一些互动节目,比如吉林大众生活台的《晓生长谈》,交通文艺台的《叶问有话要说》,感觉里面的主持人与听众之间的互动很有意思。再无听收音机的兴趣了。
收音机伴我成长,让我感知和认识外面的世界。它对于我来说,就是一段值得珍藏的流金岁月,一段不可忘记的现代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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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6条)
一个人只要肯学习,总是能找到并充分利用能滋润自己的一切物件,听收音机里的故事和小说连播,就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学习。我小时候家贫没有收音机,于是就看贴在墙上的旧报纸,上街看大字报,我有一篇回忆录《墙壁上的阅读》记录的就是那段往事。
@情满乌江:小时候,过年时糊棚、糊墙的旧报纸,每次都是我要看完之后,才让父母糊的。有时还把精彩的文章剪下来,结果让母亲生气。那时特别喜欢《北京晚报》、
《文汇报》,尤其是长篇连载,副刊版。
我记得那时的电影录音剪辑,写稿人都是熊永立。还记得有一次电台还专门给他做了一期节目,这老先生腼腆的几乎不会说话。
多年前,我收集到了一个视频大包,几乎囊括了早年所有的译制片。包括长影、上译厂等等的译制片,也有《牛虻》、《列宁在十月》之类,虽然标清画面现在感觉已不尽如人意了,仍舍不得丢,珍藏着。就算听个声音吧,你听呢,这是邱岳峰、这个声音是童自荣,还有乔臻、尚华、丁建华、刘广宁……
@单翅:那时没有条件到电影院看电影,只能从收音机中中听电影,经典的电影桥段都来自于这些著名配音学员的演绎!这是岁月珍贵的回忆。
哈哈,我刚刚写了一篇,收音机,曾与我形影不离的好伙伴,在忙于电视手机的年代,收音机给与我们知识和欢乐,那是一段难忘的经历。欢迎您交流指点!
@蓓蕾含香:不必客气,一起来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