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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窠子神经病
昨晚八点半就上了床，约是九点以后就睡着了。人是极度的疲惫，前天中午出汗后受凉，昨天上午地铁上的空调冷风对着我头顶猛吹，我还把防晒衣的帽子也拉起来戴上，仍然无济于事，感冒的症状已经很明显了。
睡得很沉，可是有无数个梦交织在一起。梦里很清醒地记着，在我时不时感觉到身体有些自愈的念头时，与几个人出去玩，是哪几个人，当时记得很清楚，路上有一个人一直给我讲故事，是那种带有民间风俗俚趣的故事，一个接一个的，有四五个吧，我听得十分的开心，我想着，这些故事太有趣了，回后我要逐一记下来，日后翻起来也乐呵一下。不曾想，十一点多的时候，出了好多的汗，感觉到口渴，然后醒了。醒后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拼命地回想，仍是一丁点影子都没有，包括梦中是哪几个人，都没有印象。只是有些神经质的感觉在。真是神奇。同是一个人，同是一个大脑出现的东西，为什么现实中在做的事，不管怎么样，总是可以有记起来的时候，梦这个东西，却是一点踪迹都没有。
梅雨天，楚地大雨一阵赶一阵地下过不停，让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湿漉漉的，了无生趣。这样的天气里，似乎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在武汉的街头屋檐下避雨，混浊的雨水漫上台阶，大雨淋漓中各色车辆拼命地向前奔跑，水浪被冲划成一道道雪白的浪花向两边快速分开，说那气势像是翻江倒海，也不过份。穿着制服的交警在十字路口疏通堵塞，想不明白人类为什么要造出这么多的机器怪物，自己束缚自己呢？时不时有身着明黄色、碧绿色马夹的快递小哥奋不顾身地骑行，还有许多同我一样撑着雨伞的行人。
这个时候我发现自己竟还有点诗意迸发了，想写一副对联表达此时的心情。街上行色匆匆，谁不是在为一日三餐奔波？谁又是、谁又敢说是这个偌大城市的主人？路边饱满而又丰富的绿化带上，次第挺立的高大树木，樟树、白玉兰、桂花树、石榴、樱花等，被雨水浇灌后，比平时更加绿意盎然，更加翠绿欲滴，大街上嘈杂纷繁的各种声音，在它们这儿似乎被吸收了一些，但是仍然觉得尘嚣鼎沸。这么多的声音中有哪一个是世界上最真诚最纯粹的声音呢？联题如下：
梅黄多著雨，惊街头弥道翻江，匆匆行色谁非客；
树碧漫笼烟，看枝上凝朱滴翠，历历嚣声何是真。
我们在衣食无忧的日子里，很多时候的感慨，想想，感觉都是在无病呻吟。傍晚与母亲在公园散步的日子里，有时候会感叹生活中的很多不如意，如果能够这样或者那样就好了。母亲这时突然会冒出一句，这要是以往，在农村，这么个凉爽的傍晚，正好抓紧时间做农活，如果看到这么多人吃饱了饭没事在一起走路，会说这是一窠子神经病呢。
一窠子神经病，真会说。这街头大雨中奔忙的人流车流，在家里呆着不好吗，迎着风披着雨，从此地到彼地，图的是啥。还不是在犯什么神经。
二、特别不喜欢走这段路
第一次走这段路的时候，我闲着手，手机及钥匙都放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正悠哉悠哉地享受着干净的路面、不俗的绿植、好看的休闲小品时，忽然有一个女子过来，递上一张卡片，对我说，“美女，免费赠你一张卡，去享受一下免费的肩颈按摩，不登记，不扫码，不耽误你的时间的。”语速很快，好像是把所有要规避的风险都一口气讲完了，目的就是让我去她那儿免费享受一下肩颈放松。
吓我一大跳，我走过路过的地方应是不少吧，在这样的大城市繁华市中心的街道上，竟会有这样的当街拉客推销的？我也无数次进过美容美发护理店，她们也有多种拉顾客、推销新产品的方式，比如加微信，建立微信群，上新产品后专门针对邀请到一个或几个好友的有大优惠等，还从未见过上街拉人的，这可让我开了眼界。从另一角度来看，可以想见市场是多么的疲软。
以后每次路过这段路，都会遇上这样的推销与拉客，他们或男或女，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同样的语调和话语，有的递上一张卡，有的递上一张纸，有的还送优惠券，不知到底是出自哪个店。环顾一边的店面，挺有几家护肤、洗足、按摩的店面，难不成都是这些店铺的促销吗？
遇到过多次后，我对这段路感到特别的厌恶，总是下意识地往街中心的绿化带上走，想避开他们。
但是，他们其实也没有恶意，说不定其中也有适合我的项目，可我就是不喜欢这样的当街拉人方式。
三、喜欢什么就开买呗
那天傍晚去买水果的时候，很自然地直奔摆放苹果的柜面。高中低五六个价位的苹果，我选择偏高的档位十几块钱一斤的去挑选。我吃水果有个习惯，太贵的太稀罕的不买，这主要是打小起家里穷很少吃水果也吃不起水果，而形成的一种潜意识的自觉习惯，还有就是大众水果吃了个遍后，仍是觉得苹果最好吃，是适合居家经常吃，对身体最有益处的，每天必不可少的水果。
可是这天，当我发现紧挨苹果柜台的新鲜樱桃后，竟被其娇媚的颜色以及那种珠圆玉润的质感吸引住了。一看标价，一公斤七十多块，这么贵，我的妈呀，还是不买吧，买什么不好？看看就好了。我心里在想着，又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这时，进来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有说有笑的，男孩对女孩说，你想吃什么就尽管挑，咱不怕贵。他们挑选了一个榴莲、一盒蓝莓后，又到我这边来选了一大盒樱桃，他们在购买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犹豫，让我这心里涌起了不小的波澜。他们这一买，就是几百块，而我，明明心里有喜欢想买的冲动，为什么舍不得买？为什么要活得这样纠结，看他们多么恣意。生活不就是用来享受的吗？
在接下来的几次补充水果的时候，我都毫不犹豫地为自己补充了一大盒好看的樱桃。贵又如何，如果不买，没花掉的也没见着节省下来。
（2024年7月2日写于丽岛）
（选稿：灿烂阳光 审核：晓舟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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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20条）
霁月的精美佳作，独具一格，洋洋洒洒，文采斐然，风走云飞，静水流深。丰厚内涵，将情怀，感念，生活，情趣，神骏灵动呈现，好有情致与意境。
@锦瑟黎燕：谢谢姐姐总是高看我一眼，有幸与您同行。问候夏安。
跟你一样，我时常做梦。有些梦明明非常有故事性，情节跌宕起伏，在梦里我都会跟自己说，要把它写下来，然而醒来后脑袋却一片空白。
@难诉相思：向美丽的主任医师问好，谢谢您的关爱，祝好。
匆匆行色谁非客，历历嚣声都是真。
人生不能没有梦，梦想成真静无声。
五彩路上逍遥走，眼前都是年轻人。
喜欢什么就开买，樱桃草莓篮中存。
跌宕起伏不是梦，病树前头万木春。
@阳光笙箫支剑笙：支老师您好，谢谢您的诗意留评，顺致夏安。
对现实生活的观察、描摹、感悟，用灵动的语言流畅地述说出来，有趣、耐读！欣赏！
@鸣虫：谢谢老师，能得到您的肯定，太开心了。
谁说只有轰轰烈烈的题材才能写出好文章。霁月老师把平平常常的生活，写得如此灵动，如此有滋有味，如此引人入胜。不但是深厚的文字功力，更是对生活的细致领悟。点个大赞！
@诚厚：老师过誉了，向您学习。非常开心您的美评。问候夏安。
几个片段,几个杂感, 既形而下又形而上。那个梦的感受我也有过, 有时做梦时,都清楚是在做梦, 觉得这梦好, 超越了自己, 心想一定要记住,等醒来时把它记下, 可醒来一切归零, 什么都没有记住。梦真很神奇, 人还没有真正认识它。
@轻品慢尝：是的呢，谢谢老师的共鸣，祝安好。
听说做梦并记住的人，有洞察力。这是科学家研究的结论。不知是否属实？
@杨自记：这个还真不知道，谢谢杨老师，顺致夏安。
@霁月：祝好老师，夏安快乐。
为三餐迎风披雨，拉生意街头扰人。
@清河君：清河君老师夏安，谢谢您的留评。
实践出真知，现实促灵感。这话一点也没错，看了你的文章后尤为感慨，点点滴滴的琐事，也能妙笔生花，但要求的是，作者得有敏锐的头脑，敏锐的眼光，还得有一支敏锐的笔，才能写出你这般生花的文章。
哈哈，我也喜欢做梦，一段段的像是小说情节，只是醒来时间不长就忘记的干干净净，要是像您一样写出来多好啊！问候老师暑安！
曾经在报上看到城里人在酷暑严寒的早晨去走路健身，我也说是神经病。乡下人能在这样的早上睡个懒觉，迟点起床，那多惬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