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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去年在菜园采的马齿苋还在柜子里静置。一根根的择洗、晒干、收藏，其实挺不容易的。专门买了肥一点的肉馅，蒸大包子。晚上女儿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现在的孩子对于一口吃的，很少有这么感兴趣的时候。代沟，在对待食物上表现的特别明显。
我们在一个食物匮乏的年代长大，记忆里似乎别的故事并不多，最多的就是关于吃的各种离奇而难忘的故事。饭圈里，各种色香味，各种蒸煮烹，馨香夹杂着腐坏，好歹也就活到了现在。
九十年代，心无大志的我莫名其妙被安排到一个营业网点做主任。那时候，柜台手续很简单，不像现在流程复杂，几乎步步签约。说来说去是人与人的信任度比较高，甚至营业厅连摄像头也是后来才有的。手续简单，客户就没有等待，显得很闲。
几个年轻人无事就趴在柜台上往街上闲看。往往，闲着无事就会早早饿了。一天小伙子说，在体育街那边开了一家包子铺肉多个大，非常香。我也还算年轻爱凑热闹的年纪，就摸出5块钱让他去买来尝尝。小伙子去了好久，提着一袋热腾腾的包子回来了。真的很香很香，五块钱十个，肉馅圆鼓鼓的，一口下去，就滴出油来。
意犹未尽呐！下了班就骑车直奔包子铺。转过街角，那种浓浓的带着蒸汽味的肉香就飘过来了，直冲鼻腔。但看见那长长的队伍，我立刻就怵了。因为他们不是在等买，而是在等出锅。谁也不知道下一锅什么时候出来，也不知道一锅能打发几个人。下午还要上班，等不起呀！
很快，整个县城都知道了这个美味实在的大肉包子，人们有事没事都要谈论几句。总之很轰动。 我想吃的时候，上午早早的就打发小伙子去排队。五块钱我家两口人是吃不完的，小伙子排队排的馋虫大动，我允许他吃两个，其余我带回家去。老先生也省了忙活做饭，皆大欢喜。
我不知吃了多少这个包子，真是甘之如饴。大约半年后，包子铺突然关门了。小伙子吃吃笑着，告诉我，包子铺被工商局查了，老板被抓走了！
几天后，老板被放回来，但罚了款。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包子馅是卫生纸做的！
那时候的卫生纸是粉红色的大卷，粗糙厚重，吸水性极强。那粉红颜色，是往纸浆里加了高锰酸钾，用于消毒。他们把卫生纸和便宜的肥肉猪油充分搅拌，加香料味精，就能调出比鲜肉还香的包子馅来。
吃都吃了，还有什么办法！小县城，人们都恨得咬牙切齿。那天还有人说起他家的儿子，三十五岁了，家里也算富裕，就是说不上个媳妇。这大概就是在饭圈里臭了门市。
时间一长，心里的膈应似乎减少了些。但一次闲聊，又恶心到了我。 有一位同事，父亲是位军官，在四川一个深山里驻扎。她就是在那里出生。奇怪的是，父母都是粗壮的北方人，仅仅因为出生在南方，她完全就是一个江南妹子模样。细皮嫩肉，纤细娇柔，一对好看的双眼皮，闪着童真的澄澈眼眸。她十几岁随着爸爸转业回乡，一句家乡话也不会说，而且又十几年了也学不会。她对市井的一些事情总是懵懵懂懂，似乎对兵营以外的世界一直没有回过神来。
这同事听我们说起包子里的卫生纸，眨巴着一对天真无邪的双眼皮，很认真的问：是用过的吗？
她的问询在行里引起一波一波的笑声。这么多年，我每每想起，都要笑一阵，恶心一阵。 包子是一种很好的中国速食食品，菜、肉、甚至糖和豆沙都能做馅。但近些年专业包子铺越来越少，原因就是馅料太容易作假，而且作假不容易分辨。随着饭圈里良心商家越来越少，人们索性不吃了。不吃行了吧！
前些天看某档节目，说包子铺用劣质淋巴肉做馅，引起又一波大众的愤怒，纷纷说早已不敢吃外面的包子了。我和老先生还回忆了当年的卫生纸包子，笑说其实包子做恶不止是现在的事了，多少年前孙二娘不就在路边出售人肉包子嘛。
（四月份落下功课，本想补救一下，怎奈眼低手慢，又过了零点。）
（选稿：灿烂阳光 审核：晓舟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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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31条）
早在那个年代，就有人竟然用卫生纸做包子，令人愤慨万千。
@锦瑟黎燕：是很气愤，但管理部门似乎很无力。
“随着饭圈里良心商家越来越少，人们索性不吃了。不吃行了吧！” 行啊！
民以食为天！食品安全卫生大如天！人民至上，抵制转基因食物！
@阳光笙箫支剑笙：为天的大事，似乎谁都无力管理。愁人！
想想，都有些害怕，假的食品实在是太多了，防不胜防。自己做吧，谁又能保证原料的货真价实？哎……
@祁俊清：现在是只能尽量少吃外面的东西。层层作假，尽量减少工序。
呵呵呵！起初的文字勾起了我的馋虫，可是看到后来：卫生纸做的，再后来，小姑娘一声问：用过的吗？让我好生膈应。[汗][汗][汗]
@难诉相思：呵呵，那小姑娘想起来和咱们同龄。现在仍然稚气未脱。
这样的无良作假卖假，没有底线，千刀万剐不解恨！
@李宗宾19481957：就是打击的太轻。
古往今来都是民以食为天。但在吃的问题上，人骗人的事层出不穷。要想吃得安全，还是亲购食材，自己做。踏实！
@鸣虫：是，只要不偷懒，相对还是干净多了。
以前是听说有人用包装箱纸和肉混在一起做包子肉馅，所以都不敢乱买包子。我们这有一家包子店货真价实，现在还是一元一个，从没涨过价，好大一个，味道还特别好。全长沙的人都是在这里买，有的都是老远打车，乘公交过来买。全天候要排长队，我特别喜欢吃这家的冰糖梅干菜包子，也常坐车去排队买。
@四格格：其实大家都守点规矩，价格可以适当提高。远比糊弄人好。冰糖梅干菜，甜的吧？干马齿苋感觉与梅干菜类似，或许也可冰糖搭一下。
还是自家包子安全！被你说的眼馋一阵儿，恶心一会儿……咦~您真是讲故事的高手！
@柳絮晗烟：实在是事情出乎底线之外。
说实话，我不相信纸做包子馅。就是到菜市场捡白菜帮子，萝卜叶回来加加工也比纸便宜。我估计是老板没有给工商局上供，按个罪名罚款。不相信你可以在家实验一下，什么纸可以做馅。根本是无稽之谈。
三分肥肉，七分瘦肉剁好，顺着一个方向搅，再加水，馅才能成个。纸桨加肥肉，就是一堆烂泥，就是包成包子，一掰开就是一堆烂豆腐渣，根本不可能香气扑鼻，吃着流油。
我有一个工商局的朋友，喝醉了酒说过：谁敢不买账，我就让谁关门。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就罚的他干不下去了。
淋巴肉是可以做成肉馅的，还是小心为好。
@地质之花：我也确实见过工商局的在市场随便拿人家的菜和豆腐。若是工商局捣鬼，我心里或许从此平复了呢！谢谢大姐！
@地质之花：我觉得你尽管放下。你可以自己实验一下，什么纸也做不出肉丸包子馅。什么加点肥肉，就能包包子，造谣，瞎按罪名。这些王八蛋那怕找点说的过去的理由也行。菜市场丢的菜叶子多的是，捡回来烫烫，剁剁，就是很好的包子馅用料。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以往违法乱纪、以假乱真的事件层出不穷。随着社会发展，做包子的素质和管包子的素质都在逐步提高，也会越来越放让人心。大概率还是好人多。
@川明：不敢要求太高。适当作假，比如用干豆腐掺进肉馅，接受起来比卫生纸强。
能干呀! 还能自己做肉包子。和你一样,我对肉包子既有美好记忆, 也被恶心过, 现在基本不买肉包子。五一快乐!
@轻品慢尝：五一快乐！原来的包子铺很多。大概被恶心过的人太多，都选择不买，只好倒闭。
经常有人提醒，在外面不要吃带馅的食物，果真这么可怕吗？
@漫言华语：现在大概不放卫生纸了，纸张太贵。[嘿嘿]
“包子馅是卫生纸做的！”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奇闻，我的天啦，真让人恶心。
@霁月：我是不相信，我记得有报道，这事是谣言。就是卫生纸，用水泡了，会出现什么效果，可以做做实验。就是加上肥肉，也不可能做出肉丸的包子。
我估计是没有上供，或者得罪了那些人，被小鬼缠住。罚款罚的老头心灰意冷，被逼关门大吉。
@霁月：我也不愿相信。心里会落下阴影。
虽然没吃死人，可恶心呀。我们家的早餐以牛奶、包子为主，孩子们吃肉包，我们吃菜包，肉包菜包一个价。以后，包子还吃不吃？我们买的都是儿子好朋友妈妈开的包子铺的，应该没问题吧？
@诚厚：我记得读过一位博友的文章，说她打工的包子铺，都是货真价实的肉和菜。晚上剩余的面和馅通通扔掉，把餐具都刷洗干净。看来讲究守规矩的人是有的。
我从不敢吃肉包子，就是遇到了也会把馅丢了。有这个做包子的手艺真好！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