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蓉新书《焚香清坐读唐诗》出版,她寄来两册以资赏读,这些天这本书就成了自己的案头书。和杨蓉没有互加微友,她是通过公号留言索要地址的,收到书以后,却怎么也无法回复她,因而写这篇书事,多少也就有一点代邮的意思,希望她能看到,看到我的谢意。
杨蓉的这本书,收录唐诗品鉴文章八十八篇,对比较常见的八十八首唐诗做了自我视觉的赏析。她的视觉是独到的,没有停留在一般的字、词释义的层面,而是在诗歌的创作背景、诗人的内心世界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更多地寻求读者与诗人心灵上的契合点,从而引发诗歌对于人生与社会的体验与观照。这些文章都不长,但却是读者喜欢读的,用一句俗话来说,是因为它“正挠到了痒处”,这也正是诗歌赏鉴文字的难能可贵之处。
记得好几年前她曾寄过她的另一本书《书林青杏》,我在书柜中翻了翻,很容易就找到了。她用硬质的纸张包了书封,在里侧的一边上写了简单的题赠的话语。书页间还夹着一帧她用便签纸所作的书签,上面有她抄录的苏曼殊的诗句,“山斋饭罢浑无事,满钵擎来尽落花。”我已不能记起最初的看到这张书签时的意绪。感觉她就是一只蠹鱼,深深地沉陷在日益陈旧的昏黄的书页里。
把《潘天寿谈艺》及杜大恺《水穷云起》带至单位,有空时可以读一读。前者收有一篇画家谈论吴昌硕的发言稿,与网络所见文字有个别差异,参校着对读过一遍。这书书脊有些开胶,稍微翻动,便有散页丢落,过几天可以找人打孔线装,敢情效果亦不错。收南京《开卷》杂志今年最后两期,刊物快件处签收后子聪兄总会根据短信再催收一次,多年来一向如此,感慨无限。
把翟荣强先生所绘绿牡丹送至蜀安堂重新揭裱,蜀安堂以为此幅作品约画于世纪初,应算作翟先生画作中比较精彩的一幅。另有一幅翟先生四十年前的四尺对开牡丹,蜀安堂说看两者花叶的差别,后期作品则显得松垮一些。翟先生晚年,下力气寻求技法上的突破,画风还是有一些变化,知我罪我,则无须深究了。在蜀安堂喝茶聊天,消磨了一个上午,他正在修复一幅大幅的清乾隆时期扬州画派一位画家的人物画作品,有电视台正在为这个修复过程拍摄一个专题片,按照工序,恐怕要持续一段时间。这个过程,应该很享受。
车从原来的单位门前过,隔过栅栏,一闪,仍然能看到三十多年前自己刚参加工作时坐过的第一间办公室,灯还亮着,恍惚如在梦中。心中万般滋味不知从何说起。当时比我们年长,主导着这一栋楼内所有的一切的人,按照年龄计算,估计大多数都到另一个世界报到去了,但他们的音容笑貌却像雕塑一样深深地雕刻在自己的脑海中,大致初入社会,觉得一切都是新鲜的,所以记忆犹新。那是一个自己所不愿意看到的地方,是一个自己所不愿意涉足的地方,即使工作所迫,亦想方设法躲过的地方。
(选稿:灿烂阳光 审核:晓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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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3条)
这样的交往,是最文雅的!感动,羡慕!
到这里读一读,总能有所收获。谢谢博主老师。
文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书香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