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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印象
我的故乡在哪里,一言难尽。家谱记载,我的祖先元代生活在苏州阊门。说我的故乡在苏州,无大错,但过于遥远,似有牵强。我6岁至17岁生活在苏北大丰南阳,参加工作后一直把这里作为家乡填写,其实也是不准确的,我的祖居地不在那里,我的生命起点也不在那里,此处只是我的人生驿站。我魂牵梦萦的另一个地方,那才是我的故乡。
下河八总
京杭大运河是我国重要的一条南北水上干线,长江与淮河之间的这段旧称里运河,简称里河。里河往东一百多公里,也有一条与之几乎平行的南北向河流,串联着黄海之滨诸多盐场,名为串场河,也称下河。里河与下河之间的这一块,有宝应、高邮、江都 ( 今扬州 )、泰县 ( 今泰州 )、东台、兴化、盐城、阜宁、淮安9县,人们称它为里下河地区。
大丰成陆比较晚,是串场河东台至盐城段以东历经多年潮汐播迁逐渐形成的一块海边滩涂。有史料可查的是,我的先祖元末明初从苏州来到苏北“卜居堰上”,即在串场河畔的草堰盐场地界选址安家。滩涂不断向东延伸,家族不断繁衍,我们这一支是向东发展的。
由草堰盐场向东18里,有一个叫做“下河八总”的地方,应该是指串场河以东第八个区块。家谱记载,我的高祖周湘是清朝末年文庠生(秀才),是苏迁始祖周良辅的第十五世传人,我的高祖、曾祖、祖父都生活在下河八总。我的父亲亦生于此,18岁之后才走出乡关。我的父母在下河八总结婚,我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1957年在这里呱呱坠地。
从祖居地和出生地两个角度衡量,称下河八总是我的故乡,应该是恰当的。
惠民四队
一个春日的中午,我出生在下河八总三十里河畔的一户周姓人家茅屋里。多年后我的大姑母告诉我,那天下着大雨,她回娘家远远看见我爷爷冒雨从另一间小茅屋冲向大屋,她估计是“嫂子生了”,而且肯定生的是个男孩。她说,我爷爷是秀才的长孙,念过几年私塾,虽不算书呆子,但行事一向慢条斯理,没特大喜事刺激,他决不会那么冲动。
我父亲当时在西团镇负责商业“对私改造”工作,母亲说他有重男轻女思想,我上面两个是姐姐,他无动于衷,而我出生刚满一个月,他就毫不犹豫把我们母子俩接到镇上去了。我这个八总娃,只在那里生活了生命之初的三十天便离开了乡村。
我的幼年期是随父母在集镇和国有企业长大的。父亲工作调动到哪,我就跟到那,在南阳镇、小海镇、县水泥厂都待过一段时间。我出生后的第二年,人民公社成立,老家那个地方有了时髦新地名——惠民四队,即西团人民公社惠民大队第四生产队。
太小的幼儿是没有记忆留存的,上面写的这些都是长大后长辈告诉我的。要说我自己最初的朦胧记忆,大约是我四岁随父亲和他的同事去爷爷家,我印象深的是那天奶奶煮了满满一铜盆鸡蛋,我感到非常好奇,记住了。现在想来,这大概是那时候庄户人家拿不出更好的东西,唯此算接待客人的最高规格,也体现了当时家乡百姓实际经济状况。
诚心一队
1962年,在县生猪繁殖场(俗称万头猪场)任食堂会计的母亲下放,迁居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南阳公社诚心大队第一生产队插队落户,我也成了人民公社小社员。
三年自然灾害,机构精简,人员下放,农村更是家家户户吃不饱,因此寄养在亲戚家的两个姐姐回到了妈妈身边,年幼的妹妹也在,弟弟刚出生,人丁兴旺,只是越来越穷。我们属“半家户”下放,爸爸仍在县里工作,只是工作繁忙很少回家。妈妈出生商贾人家,不会干农活,又有五个孩子拖累,自家的自留地小菜田都种不好,更别说去生产队参加集体生产劳动挣工分换口粮了,每年就这么拖欠着队里,由我父亲节省下来的工资还一部分。
计划经济年代种植什么有指令性计划。南阳公社属产棉区,旱田,以长棉花为主,也长玉米和大麦杂粮,常年没有米饭吃。谁家有人生病、生孩子了,才可以到大队开一张证明,背一袋玉米籽到公社粮管所按四折兑换陈米,且一次不得超过十斤米。
玉米籽磨成的粉末做的饭很硬,吃下去不易消化,搅得胃痛、吐酸水是常事。可那是一个严重缺粮的时代,即便玉米粉也不是可以放开肚皮吃的,政府号召“主粮不够瓜菜带”,人们一锅饭里至少要掺进八成胡萝卜块,与猪食区别不大。由于粮食紧缺,即使有机会拿玉米去镇上粮管所兑换稻米,庄户人家无特殊情况也不会去换,填肚子才是硬道理。
我爷爷家在西团公社,那里属粮产区,长水稻为主,但种植粗放广种薄收,交公粮是硬任务,余下的才分给社员。不够吃就私下“精粮换杂粮”,拿稻米到棉产区换玉米。小孩不懂这些,只知道爷爷家那里长米,有米饭吃。去爷爷家,便成了我少年的向往。
回乡的路
江苏,书上说是山青水秀白墙黛瓦的鱼米之乡。对一半,那是指苏南,苏北则是另一番景象。我的故乡并不美,没有山,没有湖,没有村庄,树木也很少。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苏北大丰,天高地旷,房屋低矮,且几乎都是茅草盖的,给人一种萧条荒凉的感觉。如果一定要说它有美,也许那稻草燃起的袅袅炊烟可算一道风景。
惠民四队离集镇十多里地,位于西团至草堰的三十里河西岸,大河由北向南至此拐弯向西。爷爷的家,向东、向南四五百米左右都是大河。东面的大河边有一个渡口,摆渡人是周门本家,过了这条大河便是小海镇地界。
下河八总的庄户人家自古没有集庄群聚习惯,到了上世纪六十年代还是各家各户各自为政。那时的农田还有合作化之前的痕迹,老辈人尚能说出哪块田原来是谁家的,故而大大小小,形状都不规则,房子则散落在各种奇形怪状的田块间,每户之间一般都相隔数百米,彼此都是或大或小的茅草屋,纵观全产队各户人家,像一桌散乱的麻将牌。
上世纪六十年代的苏北水乡农村无路可言,田块之间的坝埂杂草丛生,踩出一条道便是路,如在灌溉大渠的堤坝上行走,那便号称是大路了。
我上二三年级的时候,一年中大概能有一次去爷爷家的机会,那是放暑假或寒假期间,或跟父亲去,或跟着哪位亲戚去,时间都不长,通常是过一宿。
过了十岁,我胆子大了,也认得路了,到了寒暑假便闹着要去奶奶家,妈妈也勉强同意我一个人去。里程上算,这段路不过四五十里,问题是没有直路可走,尤其是到了水乡西团公社境内,先得从一个渡船口过大河,才能进入惠民大队地界,其后简直就没有路了,有时在玉米地里穿行,有时在水稻田的围埂上行走,若遇下雨,鞋子钻进烂泥里拔都拔不出,只好拎着泥巴鞋赤脚走。
腿短路长,小路弯弯,通常我是吃过早饭从家里出发,傍晚时分才能到达奶奶家。累呀饿啊,奶奶每次见宝贝孙子到来,都心痛得泪水涟涟。
爷爷奶奶
我一个人去奶奶家过寒署假,通常在那里住十天左右。
那时,爷爷在生产队管仓库,奶奶在生产队干农活。我通常是跟奶奶走的,那时的五十多岁农村妇女算是老年人了,只和十几岁的孩子在一个组劳动。奶奶虽不识字,但身材高大,有力气,干农活从不落后,再加上辈分高,人们都尊称她“大奶奶”。
奶奶家过着普通农人生活。早晚都吃大麦糁薄粥,放一把米沉在锅底,捞给我吃。他们没有腌菜的习惯,摄盐便是一碗酱油汤,那酱是自家用黄豆和盐炒面粉做的,装在一只小缸里置门口日晒夜露,苍蝇哄哄,时有蛆虫。
我的待遇是早晚各有一只咸鸭蛋伴粥,中午有一小碗专供炖鸡蛋伴我吃米饭。中午几乎都是茄子汤。与普通农家不同的是,汤里会有几块油渣。这是爷爷因我来了,特意去镇上食品站买的猪油煎出油后的肉渣。
在惠民四队,爷爷家不算最穷,毕竟有两个劳力,没有负担,劳动工分换回基本口粮不是问题。也有外来收入,爷爷有一门绝活——看风水。十天半月会有当地或外地人来请他,帮人家选房址或选坟地什么的。
每当爷爷穿戴整齐与客人一同出门,我就知道爷爷出门赚钱了,许多时候他会买半斤猪肉或几只烧饼带回家。赚回来的大钱我看不到,只知道他会丢几枚硬帀在香盘之下。我时常掏两三枚约小伙伴去大队供销点买糖吃,爷爷佯作不知,从不过问。
爷爷奶奶都很宠我,我一直是跟奶奶睡的。夏天屋里热,爷爷晚上会把饭桌搬至门外大树下,晚饭后擦净让我睡在桌上,爷爷奶奶轮流在桌边摇着蒲扇,让他们的宝贝孙子在无蚊虫的凉风下入眠,直到夜深了才抱回屋里。
那时喜欢去爷爷奶奶家,与其说想念老人,不如说我贪嘴贪宠。
家史渊源
在老家的那些日子里,祖孙之间也有交流。十岁少年问这问那,爷爷少言寡语,奶奶知之不多,但也获取不少信息。
我们家老祖宗一直住在这里吗?爷爷说,不,老祖宗住在苏州。
苏州在哪里,那里好玩吗?爷爷说,很远,在江南,比大中集(县城)大多了,当然热闹。
那怎么大老远迁到乡下呢?爷爷说,是被皇帝惩罚来的,没办法啊。
皇帝为什么惩罚我家祖宗?爷爷说,不听话、不好好上学呗。
哦,那我听话,好好上学,能回苏州吗?爷爷笑了:哈哈,应该可以的吧。
我家祖上有本领大的人吗?爷爷说,有啊,从苏州迁过来的第十五代,我的爷爷,你的老老爷爷(高祖)是个秀才。
秀才是什么,有多风光啊?爷爷说,秀才就是全县学习成绩特别好的人啊,有了秀才名号,见了县官老爷不需要下跪呢。那时下河八总归东台管,东台的县官老爷的轮船开到东边河上,都得上岸来看望我们家秀才爷爷的。
秀才爷爷他很有钱吗?爷爷说,他是坐馆老师——私塾先生,钱不多。
也住在我们现在这样的草房里?爷爷说,不是,有四合院瓦房。
啊,那是电影里看到的大地主家啊,了不得,我很吃惊。因为爷爷家这个生产队三十多户人家,只有大河边上有三四间破旧的瓦房,估计是解放前哪户地主家的,现分给两户贫农在住,其余人家全是泥垒草盖的房子。即便我在垦区的那个诚心一队三十多户人家,也只有一户人家住的是瓦房,那房子还是当年开垦滩涂时垦植公司盖给守闸人住的公房。
我们家那么好的房子后来怎么没了?爷爷说,我这一代弟兄五个,分掉了,再家家生了一串娃娃,吃饭要紧,哪守得住。
哦,穷了,又拆下来卖掉了,对吧?
爷爷无语。奶奶接过话题回答:你爷爷懒啊,种田不勤不精,还成天水烟枪不离嘴烧钱,能不变穷吗?不过,你得感谢他,要不然我们家不会是贫农!
噢,对,谢谢爷爷,如果不是你懒,我现在还当不到红小兵呢。
乡里乡亲
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惠民四队,约有近三十几户人家,陈氏吴氏各两户,顾氏盛氏姓各一户,其余全姓周,为同宗本家。本家中,永字辈的辈分最高。我爷爷是永字辈,又是长房,地位最高,全队男女老少见到他都尊称一声“大嗲嗲(爷爷)”。
爷爷威望高。一是他在那个辈分里年长,又念过私塾,识字断文。二是他会看风水,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风水先生,他有大小两只装有指南针的罗盘,据称是秀才爷爷传给他这个长孙的传家宝。谁家没个红白喜事要请风水先生呢,当然得对他客气点。三是儿子有出息,全生产队只有两个青年走出乡关在外“当干部”,他的儿子便是其中一个。
有威望高的爷爷,我这个十岁小屁孩也成了明星。小分头,胖嘟嘟,不调皮,衣服上无补丁,还有乡下人没见过的毛线衣,一眼便可分辨出不是当地农家孩子,走到哪里都是一片惊羡目光,走到哪家都会受到礼遇。不过,乡下人没啥好吃的,炒一把南瓜籽,或到地里去摘一只香瓜招待小客人,算是非常客气了。
那一带,我们有三户正宗宗亲:我的二叔公家、三叔公家、五叔公家。三叔公家和我爷爷家同一个生产队,其他两户属惠民五队。其中,二叔公家经济条件好些,屋里收拾得很干净,家里有两个大我十多岁的叔叔。大叔会拉二胡,我跟在他后面学了点皮毛。小叔大概读过一年初中,常讲故事给我听,放牛时也带我去玩,我跟他学会了骑老牛和游泳。
朋友也有一个,他叫荣安,与我同姓同辈同龄,是一位本家大大家的,我经常在他家玩,甚至住过他家。他家仕英大姐姐也很喜欢我,如留宿,我都跟她睡。在农村,闺中待嫁大姑娘的床被,无疑是最干净的,可见家乡人有多看重我这个小毛头。
感知运动
开展文化革命的时候,我读三年级。其后几年暑假,我都去奶奶家小住十天半月。惠民四队虽是穷乡僻壤,但这里也能感知到革命运动在进行。
为适应运动要求,农民上下午出工下地干农活,期间都有半小时学习,安排在劳作时间进行到一半的当口。农民们没有手表,全凭生产队仓库门口大旗杆上的红旗号令。旗杆顶端竖着的红旗突然倒挂,表示开始停工“学习”了;半小时后旗帜重新升正,表示“学习”结束。“学习”是上面要求的,在生产队只剩下形式,偶尔有人读张报纸唱个革命歌曲,大多是社员们就地休息半小时聊聊家常。
奶奶称工间学习为“倒旗子”。她一早出工,我还在睡觉。等到“倒旗子”,奶奶便从田间往家奔,唤我起床吃早饭,然后赶在“竖旗子”前再去田间干活。同样,下午“倒旗子”也是我午睡结束的标志。然后随奶奶下田,他们劳动,我则在田边扔泥块、打弹弓疯玩。
生产队队部(仓库)旁边有一段灌溉渠,旁边扎有三四个稻草人,还套上布衣服挂硬纸板牌子,牌子上开始写的是政治人物名字,打倒某某某,后来又换成当地牛鬼蛇神——地主富农名字。
最有趣的是阴雨天不能出工的集体学习。全生产队劳动力集中在养耕牛的大草屋里,队长坐櫈子,面前放桌子念稿子,其他人扯把干稻草垫屁股坐在泥地上,早到的能享受到背靠墙根的舒服待遇。
吴队长念学习材料很有艺术,边读边讲形象生动,常引来阵阵笑声。比如批林,他说,前两年我就看那家伙不顺眼,瘦瘦小小的个子,鹰钩鼻子,阴阳怪气挥着小红书,一看就是奸臣相嘛,哈哈,我还真的猜对了!
学习材料读讲结束,就“联系实际”了。吴队长照例把解放前当地陈姓地主如何剥削农民的事数落一遍,还模仿地主收租时的腔调叫唤几声,挺逗。
地主早死了,只有其儿孙辈后人在会场,他们满脸尴尬,大气不敢出。最后由生产队贫协主席讲话,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农来粗的,常指着“四类分子”咬牙切齿破口大骂,连“狗日的”都用上,照例没人敢顶半句嘴,还得不断检讨、认罪。
奶奶愿望
奶奶非常疼爱我,我童年时代假期回乡,她给我做的吃食,肯定是尽了家里最大努力。她收藏在衣橱里的十几枚清代铜板铜钱,先后被我掏去跟小伙伴玩,不时玩丢一两块,她也从来没有责备过一声。
每次离开老家回去上学,奶奶都提醒爷爷给我零花钱,少则三毛,多则五毛。这已足够,因为那时一只烧饼二分半,一只肉包五分钱,我身上有了几毛钱,在弟弟妹妹和同学面前足以摆阔。
奶奶很早就唠叨着要帮我找对象。她教导我说,不要找傻大个,要找那种心灵手巧的,找能干农活的。到我十二岁的时候,奶奶竟然帮我选好对象。她说,本队吴木匠的女儿,叫忠兰,干农活是把好手。
奶奶喜欢这个女孩,在干活时还特意指给我看过。我在南阳公社中心小学读书,漂亮女孩多呢,哪看得上乡下不识字的女孩,但我不忍心让奶奶失望,未置可否,只说我还小呢。
回老家次数多了,我对爷爷奶奶感情很深,每次离开时都会哭得稀里哗啦。回到南阳的家,想到他们那么孤独、清贫,有时也会在梦中哭醒。
我十六岁那年,爷爷去世了。爸爸把老家的几间茅屋都拆了,家什几乎都送给了几位叔公,把奶奶接到南阳诚心一队和我们一起生活。
奶奶不习惯棉产区的生活环境,终日唉声叹气闷闷不乐。她不好在我妈面前说什么,只是偷偷地与我私下交流。她说她在这里生活不惯,邻居们一个都不认识她,活得很没意思。她让我做做爸妈工作,能不能让她重回老家去。我很为难,我说你有儿有孙,怎么能让你再回老家一个人过呢。
高中毕业后,我工作了,上班的单位恰好在爷爷奶奶原来的那个公社。奶奶又跟我谈过一次,她说她想回老家,盖个小屋子,不会花很多钱,把吴姑娘娶回来。她还说,你在外面工作不要紧,吴姑娘能干活,我能帮你们带孩子。她几乎用乞求的眼神和语气跟我说这些,我听得很心酸,可是现实做不到,只能朝她苦笑。
奶奶的晚年是郁闷的,仿佛像个痴呆人。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呆了八年,走了,回到老家下河八总那个渡口边的坟地上与爷爷合葬,了却了她的心愿。
多年后,我带孩子回老家扫墓。家乡变化很大,一条铺着柏油的“乡乡通”公路从下河八总穿境而过,有一段距爷爷奶奶住过的墩子地只有二三十米。方位我记得的,指着麦田中一块不同颜色麦苗告诉孩子:看,我的老家就在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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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20条)
再次阅读全文,朴素的语言细述着朴素的故乡,人、物、情、景一一融入其中。印象中故乡也许不富足,但那种亲切、亲情是藏不住的。记得在新浪曾有一位故乡人问我看过《柳堡的故事》和《新柳堡的故事》没有,我说看过。他告诉我那就是在我们故乡拍摄的。
@四格格:我们的故乡是贫穷的,也没有什么美景,唯一值得留恋的是难以忘却的亲情。
悄悄来到您的空间,静静欣赏您的家园
默默倾听您的故事,细细品味您的情感
轻轻带走您的烦恼,深深留下我的祝愿![花][花][花][花][花]
欣赏优美充满深情厚意的文字!
每个人都有故乡……
我热恋的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
我也为故乡喝彩点赞!
我的故乡就是美,喝着长江甘甜水。
五山园林风光好,濠河玉带绿翡翠。
著名近代第一城,人文地理大荟萃。
博物教育正腾飞,国内第一天下最。
工业农业大发展,森林城市树木茂。
扬子江畔暖风吹,梅林春晓多花卉。
爱我家乡美如画,幸福生活年年岁。
全篇一气呵成,读后意犹未尽。
全篇放到一起读起来更厚重了。[花][花][花]
再来拜读,感受老师的亲情乡情,又一次触动心灵,故乡虽然不富裕,那里有我们永远难忘的童年记忆和温馨的亲情。[赞][赞][赞][喝彩][喝彩][喝彩][花][花][花]
老家过去的年代吃饱饭都很不容易,更谈不上什么营养了.尤其女孩子更不受重视,.女孩子长到165厘米就很高了,长到170厘米,全镇的人都拿她做反面典型了,这个大洋马嫁人谈何容易啊!大家都会为她发愁,看到文中奶奶不让找傻大个做对象,我心里就发笑,又想起了我小时侯外婆的唠叨,可能当时我个子也不小,外婆也替我发愁吧..其实这只是时代审美观的保守差异而已.
@申静:老乡很久不写文了,忙什么?
@晓舟同志:周老师好!社区还能忙什么呢?不过快结束了,自已该阳也阳完了,但愿下面有空闲多看看卯酉河的精彩文章,多向各位老师学习!
故乡的记忆看似平常,但却是给自己打底的经历。爷爷奶奶对晓舟老师的影响很大。受一方乡邻敬重,事必有因!太庆幸![赞][赞][赞]
又细细读了一遍。兄弟完成了一项大工程,把故乡梳理清楚了。故乡情就是亲情,兄弟与爷爷、奶奶的那份祖孙情,令人动容。也让人羡慕。
晓舟同志的故乡大作,是长篇巨作啊。洋洋洒洒,娓娓道来,将故乡的风土人情,乡里乡亲,爷爷奶奶,家史以及不能忘却的陈年旧事深邃素朴呈现,浓郁的乡愁,浓浓的亲情,扑面而来,十分传神,十分感人,为之喝彩。
@锦瑟黎燕:流水账啊,呵呵。[微笑]
欣赏、学习晓舟老师的饱墨、精彩的故乡长篇大作!执笔故乡的自然环境、长辈的亲情、时代的变迁、自己的成长无不一幕幕精彩呈现,夺目而来,引人落泪和喜悦,感触良多。老师的水平果然非凡:视野开阔、文笔凝练、入目三分、文韵卓然!大赞![赞][赞][赞][喝彩][喝彩][喝彩]
晓舟挥笔见大作,故乡贫困入目来。
血脉亲情良善爱,成长励志傲骨才。
—-流云赏文拙笔
晓舟老师的爷爷的爷爷是秀才爷爷,住的瓦房待遇优厚。倷爷爷会看风水,养的儿子又有出息。地位蛮高啊!倷小辰光蛮受阿爹阿婆得宠的呀!下河八总,倷个出生地。蛮灵个![赞]
一口气看完你的《故乡印象》,感触有几点:
一,这卯酉河博客园是取自你的故乡河名字,足见你对故乡的爱是多深。
二,故乡美景也不是很多,但文中描述的亲情令人动容。特别是祖孙情很感人,让我想起自己的孙女不禁眼眶湿润。理解同情奶奶,最后的八年过得不开心,好可怜。我要是你,在爷奶原住的地方工作后,一定想法满足她的要求。
三,建议你现在开始写自传,记录自己的一生,给后代留个纪念。这个文章就是童年篇,再写就是少年,青年,中年,老年,退休后致力于博客写作岀书,专门是一篇。信口开河胡乱说。
一部厚重的、脉络清晰、条理分明、非常耐读的家族史!读来总觉得意犹未尽,能感觉到暖暖亲情、脉脉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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