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 有 相 思 无 尽 处
尤 今
在 怡 保 祖 宅 的 大 厅 里 , 外 祖 父 与 外 祖 母 的 巨 型 照 片 , 齐 齐 并 列 。 拍 照 时 , 外 祖 父 正 是 意 气 风 发 的 “ 而 立 ” 之 龄 , 不 论 从 任 何 角 度 去 看 、也 不 管 以 哪 一 个 标 准 来 衡 量 , 外 祖 父 都 可 说 是 俊 朗 潇 洒 的 , 他 五 官 之 好 看 , 近 似 完 美 的 雕 塑 ; 而 那 身 高 六 尺 的 魁 梧 , 又 使 他 处 处 显 出 一 种 “ 鹤 立 鸡 群 ” 的 英 挺 。 外 祖 母 呢 , 虽 然 不 算 是 出 类 拔 萃 的 美 人 儿 , 但 是 , 处 于 风 华 正 茂 的 年 龄 , 拍 照 时 , 又 正 独 占 夫 君 的 爱 ,杏 形 的 眸 子 透 着 盈 盈 的 笑 意 , 而 菱 形 的 薄 唇 却 又 含 着 无 言 的 风 情 , 看 起 来 格 外 动 人 。 有 谁 想 到 , 照 片 中 两 情 缱 绻 的 这 两 个 人 , 在 后 半 辈 子 的 生 涯 里 , 会 像 两 棵 盘 根 错 节 的 树 一 样 , 衍 生 出 至 死 也 解 不 开 的情 愁 爱 恨 呢 ?
(下图为外祖父)
对 于 外 祖 母 来 说 , 外 祖 父 是 她 的 天 、 她 的 地 、 她 的 宇 宙 、 她 的 一 切 。 根 据 母 亲 的 忆 述 , 外 祖 母 每 天 晚 上 总 会 亲 自 将 炖 好 的 补 品 捧 给 外 祖 父 吃 , 燕 窝 啦 、 人 参 啦 、 高 丽 参 啦 , 盛 在 绘 着 龙 凤 花 纹 的 小 小 炖 盅 里 , 香 气 扑 鼻 。 尽 管 家 中 经 济 优 渥 而 事 事 有 佣 妇 代 劳 , 可 是 , 这 盅 补 品 , 外 祖 母 绝 不 假 手 于 人 , 因 为 她 刻 意 在 补 品 里 放 入 了 独 有 的 柔 情 蜜 意 。
外 祖 父 从 商 , 但 却 喜 欢 舞 文 弄 墨 , 他 学 贯 中 西 , 语 文 常 识 和 文 学 修 养 都 很 好 , 一 手 龙 飞 凤 舞 的 遒 劲 书 法 叫 人 看 得 一 愣 一 愣 的 。外 祖 母 呢 , 生 长 在 “ 女 子 无 才 便 是 德 ” 的 古 老 时 代 里 , 没 有 踏 入 学 堂 的 机 会 , 但 却 凭 着 满 腔 的 热 忱 、 不 懈 的 努 力 , 充 分 地 驾 驭 了 方 块 字 , 一 头 栽 进 了 古 典 文 学 的 殿 堂 里 , 徘 徊 终 日 , 沉 迷 得 难 以 自 拔 , 古 籍 里 的 许 多 典 型 人 物 , 也 因 此 而 成 了 她 的 “ 朋 友 ” , 说 起 话 来 , 有 滋 有 味 的 ; 而 日 常 与 外 祖 父 相 处 时 , 也 不 愁 没 有 对 话 的 素 材 。
两 人 鹣 鲽 情 深 , 羡 煞 旁 人 。
外 祖 父 的 妾 , 原 是 外 祖 母 极 端 疼 惜 的 一 个 女 子 , 因 此 , 当 她 与 外 祖 父 的 恋 情 无 意 间 被 外 祖 母 发 现 后 , 外 祖 母 的 那 种 痛 彻 骨 髓 的 恨 、 那 种 牵 动 着 全 身 每 一 根 神 经 的 痛 、 那 种 至 死 也 无 法 原 谅 的 执 拗, 便 不 难 为 亲 人 和 旁 人 所 理 解 了 。
(下图为外祖父的妾)
外 祖 父 当 时 是 怡 保 叱 咤 风 云 的 殷 商 , 他 所 经 营 的 橡 胶 业 , 给 他 带 来 了 滚 滚 的 财 源 , 那 个 年 轻 的 女 子 , 是 他 新 聘 的 秘 书 。 圆 圆 的 脸 庞 、 圆 圆 的 眸 子、 圆 圆 的 酒 涡 , 整 个 人 , 像 一 支 棒 棒 糖 , 甜 得 诱 人 。 和 她 外 表 一 样 甜 的 , 是 那 张 小 巧 而 又 灵 巧 的 嘴 巴 。 不 知 怎 的 , 外 祖 母 一 看 到 她 , 便 觉 得 很 投 缘 , 由 于 居 处 离 开 外 祖 父 办 事 处 不 很 远 , 而 生 活 又 十 分 清 闲 , 外 祖 母 便 在 每 天 下 午 三 时 准 备 了 糕 点 和 咖 啡 , 邀 那 女 子 和 外 祖 父 一 起 回 来 享 用 。
大 意 失 荆 州 。
外 祖 父 和 他 的 秘 书 , 便 是 在 外 祖 母 这 种 毫 无 防 备 的 疏 忽 里 , 眉 来 眼 去 地 搭 起 了 爱 的 桥 梁 。 最 先 发 现 情 况 不 对 的 , 是 我 的 外 曾 祖 母 。 她 悄 悄 地 对 外 祖 母 说 : “ 不 对 咧 , 那 女 子 , 长 了 一 双 桃 花 眼 。 那 双 酒 涡 , 荡 来 荡 去 , 谁 知 道 她 心 里 打 了 什 么 主 意 ! 你 得 小 心 防 范 哪 ! ” 外 祖 母 是 个 直 肠 直 肚 的 人 , 爱 说 便 说 、 爱 骂 便 骂 , 而 她 性 子 里 最 固 执 的 一 点 是 , 她 老 是 相 信 , 只 要 以 诚 待 人 , 别 人 一 定 不 会 亏 负 你 。 所 以 , 她 不 但 把 她 母 亲 “ 观 人 于 微 ” 的 警 告 当 成 耳 边 风 , 而 且 , 还 振 振 有 词 地 反 驳 着 说 : “ 她 当 我 是 姐 姐 呢 , 你 就 别 白 白 地 操 这 份 心 了 ! ” 外 祖 母 一 如 既 往 地 邀 她 喝 茶 , 给 她 买 精 美 的 礼 物 , 偕 同 她 一 块 儿 逛 街 。 然 而 , 浮 在 半 空 中 那 一 缕 一 缕 若 有 若 无 的 情 丝 爱 意 , 像 是 薄 纸 里 的 火 苗 , 渐 渐 地 掩 藏 不 了 、 包 裹 不 住 了 。 外 祖 母 起 了 疑 心 , 可 是 , 没 有 证 据 , 当 然 也 就 无 从 闹 起 。有 一 天 , 喝 下 午 茶 时 , 外 祖 母 借 故 离 开 , 上 楼 去 , 在 楼 板 之 间 的 缝 隙 里 窥 视 楼 下 的 “ 动 静 ” ;恋 情 正 炽 的 外 祖 父 , 趁 这 大 好 良 机 , 把 一 张 写 了 情 诗 的 信 笺 递 给 他 的 秘 书 , 而 当 秘 书 含 情 脉 脉 地 接 了 过 去 时 , 两 人 同 时 听 到 一 阵 杂 杳 的 脚 步 声 气 势 汹 汹 地 从 楼 上 俯 冲 而 下 , 外 祖 父 知 道 事 机 败 露 , 情 急 之 下 , 夺 回 信 笺 , 来 不 及 藏 匿 , 放 入 口 中 , 粗 粗 嚼 了 三 两 下 , 便 吞 入 了 肚 子 里 。 等 外 祖 母 一 阵 风 地 卷 到 时 , 什 么 证 据 也 没 有 了 。 然 而 , 外 祖 父 始 料 未 及 的 是 , 在 他 把 婚 外 情 的 证 据 吞 下 的 同 时 , 他 也 吞 下 了 一 枚此 生 最 大 的 苦 果 。
外 祖 父 的 后 半 生 , 为 他 浪 漫 的 行 径 付 出 了 沉 重 的 代 价 。
在 恋 情 逐 渐 外 泄 的 当 儿 , 为 了 安 抚 外 祖 母 的 情 绪 , 外 祖 父 辞 退 了 他 的 秘 书 , 然 而 , 私 底 下 , 他 却 偷 偷 地 筑 了 藏 娇 的 金 屋 。 每 天 早 出 早 归 的 外 祖 父 , 看 似 循 规 蹈 矩 , 然 而 , 每 天 中 午 , 他 却 把 短 短 的 一 个 小 时 午 餐 时 分 转 化 为 与 情 妇 幽 会 的 “ 黄 金 时 刻 ” 。 情 妇 足 不 出 户 , 他 又 夜 不 外 出 , 这 一 段 婚 外 情 ,足 足 被 隐 瞒 了 好 多 年 。 在 这 一 码 事 上 , 外 祖 母 可 说 是 “ 精 明 一 世 , 糊 涂 一 时 ” 。 等 她 发 现 真 相 时 , 外 祖 父 已 和 情 妇 生 了 好 几 个 孩 子 。 那 种 感 情 受 欺 瞒 的 大 震 惊 、 那 种 爱 情 被 侮 辱 的 大 伤 痛 , 使 外 祖 母 成 了 一 个 丧 失 理 智 的 “ 暴 徒 ” , 她 率 众 上 门 , 打 人 、 摔 东 西 , 只 差 了 没 有 放 火 烧 屋 而 已 。 那 个 隔 了 很 多 年 之 后 被 我 们 唤 作 “ 二 祖 母 ” 的 女 子 , 理 亏 、 理 屈 , 莫 说 还 手 , 即 连 还 嘴 的 余 勇 和 余 地 , 都 没 有 。 她 任 骂 、 任 打 , 只 晓 得 以 手 护 头 、 护 脸 , 哀 求 、 哭 嚎 , 鼠 窜 、 逃 遁 。 平 心 而 论 , 二 祖 母 本 性 善 良 , 之 所 以 不 顾 道 义 地 当 上 情 妇 , 只 因 为 她 盲 目 地 以 为 披 在 身 上 那 袭 发 亮 发 红 的 “ 爱 情 华 裳 ” 是 以 美 丽 绝 顶 的 玛 瑙 铸 成 的 , 却 没 有 想 到 那 是 一 袭 不 折 不 扣 的 火 衣 , 她 裹 在 火 衣 里 , 惨 惨 地 被 烙 得 遍 体 鳞 伤 。 在 她 后 半 生 的 岁 月 里 , 外 祖 母 恒 远 是 虎 、 是 狮 、 是 狼 , 一 看 到 她 , 便 张 牙 舞 爪 , 而 她 , 永 永 远 远 是 只 颤 抖 的 小 老 鼠 , 生 活 在 黑 暗 的 恐 惧 里 , 惶 惶 不 可 终 日 。 她 不 慕 虚 华 、 不 求 名 份 , 她 要 的 , 只 是 一 种 浪 漫 的 柔 情 蜜 意 , 为 此 , 她 押 了 自 己 的 一 生 做 赌 注 , 而 在 这 一 场 赌 博 中 , 她 输 得 很 惨 。
可 是 , 可 是 呀 ,她 输 了 , 却 不 意 味 着 外 祖 母 是 个 赢 家 , 因 为 呵 , 这 是 一 场 两 败 俱 伤 的 游 戏 。 在 揭 发 了 这 桩 婚 外 情 之 后 , 在 长 长 的 一 生 里 , 外 祖 母 不 再 对 外 祖 父 开 口 说 过 任 何 一 句 话 。 是 的 , 过 深 过 重 的 伤 害 , 使 她 在 外 祖 父 面 前 , 成 了 一 个 万 念 俱 灰 的 哑 巴 。
(下图为外祖母)
然 而 , 难 得 的 是 : 外 祖 母 从 来 不 曾 放 弃 她 当 妻 子 和 母 亲 的 责 任 。 外 祖 父 生 意 失 败 后 , 她 从 优 渥 的 生 活 环 境 走 出 来 , 不 怨 天 、 不 尤 人 , 拿 起 针 线 、 放 下 尊 严 , 当 裁 缝 、 挑 家 计 。 更 触 动 人 心 的 是 , 当 年 迈 的 外 祖 父 心 脏 病 暴 发 , 奄 奄 一 息 地 躺 在 医 院 里 时 , 她 的 宿 仇 带 着 儿 女 , 哭 着 求 她 原 谅 以 便 取 得 “ 准 证 ” 到 医 院 去 探 望 外 祖 父 时 , 这 名 性 子 刚 烈 的 妇 人 , 居 然 噙 着 眼 泪 点 头 应 允 ! 外 祖 父 病 愈 出 院 后 , 两 家 开 始 有 了 来 往 , 可 是 , 外 祖 母 依 然 不 曾 对 外 祖 父 说 过 一 言 半 语 , 她 的 心 结 , 一 直 到 她 病 逝 的 那 一 天 , 都 不 曾 解 开 。
从 我 有 记 忆 之 日 开 始 , 我 总 是 见 到 温 文 尔 雅 的 外 祖 父 在 对 外 祖 母 说 话 时 , 低 声 下 气 , 但 是 , 外 祖 母 却 从 不 假 以 辞 色 , 不 是 三 缄 其 口 , 便 是 满 脸 不 耐 烦地 将 不 得 不 转 的 口 讯 由 后 辈 转 达 出 去 ; 哀 莫 大 于 心 死 , 就 感 情 一 事 来 说 , 外 祖 母 在 去 世 多 年 之 前 , 便 已 成 了 心 如 槁 木 的 “ 行 尸 走 肉 ” 了 。
外 祖 母 的 感 受 , 是 明 明 白 白 地 摆 着 的 , 大 家 都 知 道 , 可 是 , 大 家 都 无 能 为 力 , 她 在 晚 年 固 然 接 受 了 外 祖 父 的 妾 , 着 令 我 们 唤 她 “ 二 祖 母 ” , 而 二 祖 母 所 生 的 几 名 知 书 识 礼 又 学 有 所 成 的 儿 女 也 和 她 相 处 得 很 好 , 可 是 , 她 却 一 直 不 曾 、 不 愿 、 不 甘 、 不 肯 接 受 外 祖 父 “ 不 忠 于 她 ” 的 残 酷 事 实 , 那 恨 , 数 年 如 一 日 , 炽 烈 如 昔 ; 据 说 在 她 临 终 时 , 外 祖 父 曾 就 此 事 苦 苦 哀 求 她 的 宽 恕 , 可 是 , 直 到 她 永 远 地 合 上 双 眼 的 那 一 秒 , 她 始 终 不 曾 颔 首 ; 她 心 叶 上 的 千 疮 百 孔 , 根 本 无 法 弥 补 。
至 于 外 祖 父 的 心 事 呢 , 却 是 在 外 祖 母 去 世 后 , 才 无 意 间 被 后 辈 窥 知 的 。
元 配 火 化 后 , 外 祖 父 搬 去 与 二 祖 母 同 住 。 每 天 中 午 , 必 定 出 门 , 风 雨 无 阻 。 一 去 , 便 是 长 长 的 几 个 小 时 , 到 了 傍 晚 , 才 意 兴 阑 珊 地 回 家 去 , 寡 言 少 语 , 草 草 用 过 晚 膳 , 倒 头 便 睡 , 日 日 如 此 。 后 来 , 孩 子 们 暗 中 跟 踪 他 , 才 发 现 他 天 天 到 存 放 外 祖 母 骨 灰 的 庙 宇 去 , 呆 呆 地 坐 在 藤 椅 上 , 遥 遥 地 与 骨 灰 坛 子 默 默 相 对 , 一 生 情 缘 , 在 对 方 化 成 骨 灰 之 后 , 才 深 切 地 感 受 到 那 情 之 重 之 深 、 那 爱 之 切 之 浓 , 可 是 , 悔 之 已 晚 , 一 切 的 一 切 , 已 成 过 眼 云 烟 , 正 是 : “ 古 今 如 梦 , 何 曾 梦 觉 , 但 有 旧 欢 新 怨 ” , 天 涯 地 角 有 穷 时 , 只 有 相 思 无 尽 处 !
外 祖 父 在 元 配 去 世 后 三 年 , 也抑郁而 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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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14条)
故人一生的故事已有结局。
在我看来,如果故事主人公换一种处理方法,或许故事的走向和结局是另一种情形。
先说外祖母。
成功男人的太太不好当,想男人不发生点外遇几无可能。当发现丈夫对他人用情已深,有两个选向:计较的话就该离婚,不想离婚只有适度宽容。
宽容有两个选向:入家为妾,以主母身份压一头,二女侍一夫是一个办法;责令辞退那秘书,然后装聋作哑眼不见为净也是一个办法。
既不离又不忍,对三方都是折磨,是最不理性的处置方式。
再说外祖父。
事业有成,和秘书有点红枝绿叶,古今都不鲜见。既然有真感情,再放在眼前做秘书,增加了暴露的概率,显然失当。
暴露之后如不断舍离,就该让她形同“消失”——离开正宫视线乃至城市,实质给以应尽资助义务。
对内不忠,对外又让她一生胆战心惊受正太欺凌,里外不是人,是最不理性的处置方式。
外祖母的不离不忍,外祖父处置无方,都是导致双方一生不快的败笔。
@晓舟同志:非常感谢您为我祖辈这一份纠缠半辈子“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作了条分缕析的剖析。您说得到对,三个人,对感情都有处置不当之处,所以,导致了“一生不快的败笔”。然而,当时,他们都是当局者迷啊!奈何奈何!
@尤今:我倒觉得二祖母还是不错的,为了爱情,能忍的,她都忍了。
如果坏一点的人,选向很多:比如逼迫祖父离婚,比如与正太对打,比如讨一笔巨额资金另过日子或另嫁他人。她对你外祖父是真爱,所有的忍让都是在体现她的爱。她有资格称二祖母,有资格得到后辈的尊重。
我不带亲情色彩,评判或许相对公道。
无从说起。感情上的事,即便发生在自己身上也说不清楚,老舎、曹禺都是名家,非同常人,还扯不断那红丝线。我辈更难去说。人呵人,留下多少让人缠绵悱侧的故事……[花][花][花][花][花][花][花]
@2272 张英辅:祖辈的感情故事,对于我们来说,也算是一记警钟吧!谢谢留言!
欣赏学习尤今老师的大作。在作家的笔下外祖父是外貌、才华、能力集一身的人、他和外貌较好的外祖母无疑也是一对恩爱的好夫妻。然当生存环境变化了,情感也随之而变,没有逃脱“爱情”的魅力,处理又不得当导致了凄惨的悲剧。天意人类的爱情是好的,然而当不应有的爱情出现时,情感超过了一切结果必然成为了恶运!谢谢尤今老师精彩分享,启迪心灵、正确对待爱情的深邃道理。[赞][赞][赞][喝彩][喝彩][喝彩][花][花][花]
@碧宇流云:谢谢留言,其实,我是噙着眼泪写祖辈这一份痛苦万分的情感纠缠的。
@尤今:老师:您因投入了自己的真实、饱满的情感,才能写出出色、动人、精彩的文字、小说,启迪读者的心灵啊!谢谢老师精彩的分享![喝彩][喝彩][喝彩][花][花][花][花][微笑]
写上几辈长辈男女爱恨情仇,写得何等惨烈,犹如一场无声却是比充满硝烟还激烈的战争。华侨南渡,或侨生繁衍几代,开花散叶,就因为各种各样的历史客观原因,一夫而同时拥有妻妾,屡见不鲜。有的是落番,留家眷在内地,在海外因为生活需要再娶一个;有的是在海外,聚少离多,在外岛再娶一个。我的几部写海外华人家庭奋斗史的长篇,主角都是一男二女。处境和结局都不太一样。大多数男人都不愿意放弃家庭,不愿意背信弃义,希望享齐人之福。这也要看原配是新式女子还是传统妇女了。故事将三个人物的性格写得很形象深刻,刚烈倔强的原配(外祖母),痛苦而无法舍弃而忏悔终身的外祖父,惭愧自卑的二祖母,都立体地向我们走来。
@黃東濤(東瑞):谢谢您精辟的分析,您撰写海外华人家庭奋斗史的长篇小说,不但写出了感情的纠缠,也反映了大时代的影子,具有极高的典型性。
看了老师外祖母和外祖父的故事,心情复杂。一直到临终外祖母都不肯谅解外祖父,外祖父内心也是很愧疚的,从外祖母去世后,他每日去庙里面对妻子的骨灰忏悔可以证明,这种事情在现在来说,有钱人有了第三者,不足为奇,在过去纳妾也是常见的。说明外祖母对爱情的专一,对外祖父爱之深恨之切的感情。对于晚辈来说,很难说谁对谁错,过去有很多家庭都有类似的事情。老师讲的故事也给人们一些警示,不要伤害爱你的人,一失足成千古恨。[赞][赞][赞][喝彩][喝彩][喝彩][花][花][花]
@蓓蕾含香:谢谢你分享读后感想。
“不要伤害爱你的人,一失足成千古恨”,正是我的心声啊!
谢谢你,读懂了我的感受。
这故事很精彩,古今中外不断在上演,现实版比比皆是,基本无解。
爱,是火,也是冰。